晚上韩翠珍带着大丫回屋睡觉。

大丫缠着韩翠珍讲了两个故事才睡着，韩翠珍本来很困，结果搜肠刮肚的想故事，把自己给弄清醒起来，折腾了半天才睡着。

感觉自己刚刚睡着，外面就响起震天响的拍门声：“大山，大山，大娘，大娘……”

韩翠珍被铁牛的声音吵醒，刚想生个起床气，突然想起，铁牛媳妇儿要生了，这不是生起床气的时候。

于是赶紧下床打开门，先对外面的铁牛吆喝一句：“大娘起来了，你等一下，我这就来！”

韩翠珍就着外面的月光，穿上衣服鞋子，把白天准备好的小筐子提上，另一屋的大山也起来了，正跟铁牛说话，见韩翠珍出来，迎过来说：“娘，我跟你一起去！”

“你别去了，你在家待着吧！黑灯瞎火的，莲娘娘几个在家我不放心！你把门栓上，铁牛媳妇儿第一胎，不知道得折腾到啥时候，你们不用等我了！”说着急匆匆的跟铁牛走了。

大山想想娘说的有道理，自己一个大男人，去了也帮不上忙，还是在家陪莲娘吧！

再说韩翠珍和铁牛疾步往铁牛家走，老远就听到铁牛媳妇儿哭喊了，可见这不光是没经验，也没人告诉她生孩子不能这么大声喊。

铁牛娘一见韩翠珍来了就先念了句：阿弥陀佛！

再看到韩翠珍手里的筐子，越发不好意思了。

韩翠珍没空跟她闲扯，把筐子递给她：“去煮四五个荷包蛋，加上红糖，铁牛媳妇儿得补充点儿体力！不然一会儿没劲儿了！”

说完就进屋了，铁牛媳妇儿见进来的是韩翠珍，带着哭腔打招呼：“大娘～呜～”

“疼啊？慧娘，你听大娘的，第一胎都疼，大娘有经验，一会儿我叫你干啥你干啥，一会儿就生出来了，知道不？”

“嗯～我听大娘的～哎呀……”估计又来一阵宫缩，慧娘没忍住又叫起来。

“慧娘，你这么喊不行，这样你把气都呼出来了，肚子里的孩子咋喘气，”

韩翠珍摸着慧娘的肚子感受宫缩：“吸气……呼气……哎对，就这样……”

趁着空隙，韩翠珍给慧娘做了个内检，发现刚开二指，这可有的等了！

不多时，铁牛娘把红糖荷包蛋送进来，等稍微凉了点儿，韩翠珍让慧娘赶紧吃。

头天晚上慧娘就没吃饱，这会儿又喊了半宿，早就又累又饿了，红糖鸡蛋一端过来，她就闻到香味儿了！

等韩翠珍摸着不烫了让她吃，她跟韩翠珍客气了一句之后，唏哩呼噜的几下子就把一碗荷包蛋，连汤带水的吃完了。

韩翠珍知道她肚子里缺东西，又对外面的铁牛娘喊：“去把粟米粥煮上，煮的稠一点儿，煮好就拿进来！”

“就这点儿粮食……”铁牛娘有点儿舍不得，刚吃了一大碗鸡蛋，再吃粟米粥，这不浪费吗？

“就煮我拿来的！这是我给侄媳妇儿生孩子的贺礼！你别叽叽歪歪的，赶紧去！”

韩翠珍听到铁牛娘小声嘟囔，气不打一处来，平时不给吃饱就算了，现在是省这点儿粮食的时候吗？

“娘，您歇会儿吧，我去……”铁牛心疼媳妇儿，也能体谅他娘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