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长的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惊恐,边跑边不住地往后看上一眼,他自信以自己现在的速度足以甩掉一些轮回境坐忘的高手了,但是后面的那头妖狼却是越追越近,照这么下去,恐怕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自己就会被追上,到时候肯定是死路一条。
队长一咬牙,拿出了一枚高级轰天雷,看着那滚圆的东西,队长心痛得脸庞直抽搐,回头再望了一眼,那妖狼的距离又拉近了几分,不再犹豫,真元灌注,一抖手就将其扔向了妖狼。
那妖狼却是十分的狡猾,根本就没有去硬接,而是身形一闪,灵巧地从旁边的一颗柳树绕过,避开了飞来的轰天雷,又朝着队长追了过去,轰隆隆,一声剧烈的爆炸,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咔嚓声响起,烟尘弥漫,不知道有多少的柳树被炸断。
队长的瞳孔瞬间就收缩成了针尖大小,这妖狼居然有如此的智慧,轰天雷虽然成功眼缓了妖狼的速度,但是那也不过就是一个呼吸的事,而那种轰天雷他也只有一枚,再次回头望去,队长禁不住心中一抽,妖狼的速度似乎又增加了几分,忍着心痛,队长又拿出了五张符咒,灌注真元,符咒亮起,在空中排成了一个奇异的形状,就这么静静地悬浮在那里,而队长自己却迅速远去。
妖狼身形一闪,就要从那符阵旁边掠过,然而,就在这时,符阵光芒大放,只一闪就贴在了妖狼的身上,紧接着,符阵连续闪亮起五道紫色的光圈,就在妖狼疑惑间,连续五声爆响在妖狼身上炸开,五团几乎要笼罩妖狼大半个身子的雷光连续炸开,将它炸得发出了一阵惨嚎,那大半个身子的毛发都变成了焦黑状,大股大股的焦黑色血液从那横七竖八的伤口中流出,看上去极其的惨烈。
在原地静立了大约三次呼吸的时间,妖狼终于仰天发出了一声充满愤怒、怨恨与疯狂的嚎叫,双眼瞬间变得血红,身上一层银光闪过,流血顿时止住,浑身青光闪动,四肢一蹬就朝着队长逃逸的方向追了过去,那速度竟然是比先前还要快上许多!
其余的几名暗影卫可就没有队长那样的好东西了,而且他们每人面对的都是好几头妖狼的追捕,也只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整个暗影卫一队的队员全军覆没,都成了妖狼口中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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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凌华宗都沉浸在了一片欢乐的海洋中,因为他们不仅暂时的没有了后顾之忧,而且他们的宗主还即将大婚,同时迎娶三位夫人进门。
完胜城已经是家家张灯,全城结彩,宗主大婚可是一件大事,为此,凌华宗特地减免了所辖地半年的赋税,这也就使得每一个人都如同过年一般的喜庆。
凌华宗本部更是布置得喜气洋洋,从山脚下开始就有红绸挂树,一直持续到凌华宗山门,一路上每隔十步便有一名弟子作为接引,那场面恐怕比起皇帝立后也不逞多让了吧。
锣鼓喧天,宾客盈门,整个凌华宗的内外门几乎都要被前来祝贺的各方人士给挤满了,数千弟子忙碌得都差点跑断了腿,摆下的宴席几乎可以养活一支十万人的军队整整一年的时间了。
整个拜堂的仪式比方林想象中复杂了好几倍,从正午一直持续到了晚宴,弄得四人都疲累不已,又经历了一番闹洞房之后才总算是清静了下来。
方林的洞房位于最高的凌华峰上,是一座类似于四合院的小院,有东、西、北三个一样大的套间,每一个套间的门窗上都贴着大大的红喜字,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房中并没有有月光石,而是点着大大的蜡烛,将整个房间都照的亮堂堂的,小院的正中间是一张圆形的石桌,在四周分别有一张小巧精致的石凳,桌上摆着一对粗大的红蜡烛,此刻烛火正旺,围绕着红烛是四碟小菜,每一个碟子的旁边都有一个小酒杯,此刻杯中已经斟满了酒。
三名穿着大红喜袍的人儿正盖着大红盖头分别坐在一张石凳之上静静地等待着,方林缓步来到三女身前,将三张盖头一一掀起,再分别将三女都拉了起来,四人相视一笑,此刻虽然无言却胜过万语千言,徐徐清风拂面软,绵绵情意绕心柔。
交杯酒喝完,三女的脸上都不自禁地飞起了一抹红霞,在烛光的掩映下却是如同三朵娇艳欲滴的桃花一般,令人遐想无限的同时却又害怕亵渎了那一份美艳。
“今生得你们三人相陪,方林死而无憾矣。”方林禁不住感叹道。
三女同时抿嘴一笑,似乎是早就约好了一般,文月儿和香香公主分别去了东西两个套间,只留下夙妃与方林四目相对,只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方林微微一笑,没有扭捏,拉起夙妃的小手便步入了他们的婚房之中,绵绵私语丝丝入耳,夙妃的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烛火灭去,那一笼足以笼罩整张大床的红罗帐也缓缓地垂下,罩住了满室的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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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家,釁月楼中突然传出了一声焦急的呼喊:“明月,明月你在哪里呀,我回来啦,翠儿,人呢!”
北堂尧找遍了小楼中的每一个角落,却始终没有找到李明月主仆二人的下落,不由得焦急万分,战争结束,他便迫不及待地跑了回来,连军纪都顾不上了,一回来,连母亲都没有顾得上去拜见就跑了回来,然而,爱妻的倩影却已是消失无踪。
北堂尧心急如焚,迅速地冲到外面,抓住一名婢女大声问道:“有没有见到二少奶奶去了什么地方?”
“没有”婢女有些胆怯地回答道。
北堂尧一把将其推开,又冲向了视线中的另一名仆人,问出了同样的问题,然而,得到的答案却是完全相同,接下来,北堂尧又问了好几名下人,然而得到的答案却都是一样的,他的心越来越冰凉了,然而,人却是渐渐地疯狂了起来,不管是谁,抓住就问,抓住就问,到了后来,甚至连对方的答案都不要了,只是问了过后就直接将人推开了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北堂尧的耳中突然传来了几个下人悄悄的交谈声:“哎,这位二少爷还真是可怜呐,对二少奶奶那么的痴情,可是二少奶奶却???”
“住嘴,这些也是我们下人能够多说的么,你难道是嫌自己活够了么!”一名年纪大一些的家丁低喝着阻止了他们的交谈。
北堂尧却是身形一闪就来到了那几个人的身前,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几个下人,一字一顿的道:“把你们刚才的话都给我说出来,说,要不然我活撕了你们!”
看着北堂尧现在的样子,一众下人都被吓得瑟瑟发抖,一时间竟然都不敢吭声了,很快,北堂尧的耐心就被消磨一空,冷哼一声,一把将那名喝止别人的下人抓了过来,不由分说,两只手抓住那人双肩,猛一发力,咔嚓嚓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就在那人惊恐而又痛苦的惨叫声中,活生生地将其撕成了两半,远远地扔了出去,那喷射出来的鲜血洒了那些下人一身,把他们吓得一个个的尖叫不已。
北堂尧的面孔显得更加的狰狞了,喝道:“说!”
一名下人终于受不了这种巨大的压力,当即尖叫道:“我说,我说,二少爷息怒啊。”吞了口唾沫,他开口道:“二少奶奶不知道为什么被夫人安排去了清霞寺。”
北堂尧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视着他,这名下人的心越来越惶恐,他有一种完全被看透了的感觉,过了一会儿,才又支支吾吾地说道:“好像是,好像是说大少爷曾经在二少奶奶的房里过过夜。”
说完这句话,这个下人全身的力气都仿佛是被抽空了一般,一屁股就做在地上,北堂尧闻言却是如遭雷击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过了好半晌才喃喃的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们胡说,你们全都在胡说,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说完,北堂尧就要动手,就在这时一声怒喝传来:“够了,尧儿,你还要发疯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个声音,北堂尧浑身一震,回过身看着自己母亲,颤声道:“母亲,这些狗奴才在编造主人的谣言,这难道不该杀么?”
“哎,儿呐,其实在你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只不过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否则为娘又怎么会将他送去清霞寺呢,你???想开些。”北堂夫人道。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北堂尧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吼道:“我要去找明月,我要去找她,我要问清楚!”
说完,北堂尧便疯了似的冲了出去,也没有去牵马,就凭着自己的真元力,飞速地朝着清霞寺奔去。
清霞寺是一间不算大的寺院,有禅房五六间,李明月主仆二人就被安排在了一间十分清幽的禅房当中,当北堂尧急风急火地冲进禅房的时候,里面却是只有一名身穿浅绿色长裙,脸颊上有些淤青未消的少女坐在那儿嘤嘤哭泣。
“翠儿,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还有,你家小姐呢?”北堂尧上前急切地问道,他的心中已经隐隐的有些不安了。
翠儿却是抽泣着道:“今儿一早我出去洗衣服,回来后小姐就不见了,我四下寻找,却是始终都没有找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姑爷,您来了就太好啦,快帮忙找找小姐吧,呜呜。”
北堂尧闻言,瞬间脑中就是嗡的一声,顾不得其他,急忙跑出去,将整个青霞山都找了一遍,却仍旧是不见李明月的影子,无论他怎么的呼喊,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甚至还被人当作了疯子来看待。
找了整整两个时辰,北堂尧似乎是体力耗尽了,颓然地走进了李明月所住的禅房,看着翠儿沉声问道:“翠儿,我问你,你必须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别人都说你家小姐已经红杏出墙了,大少爷在她的房里留宿,这是不是真的?”
翠儿闻言,抬起眼惊讶地看着北堂尧反问道:“姑爷,难道在你的心里就是如此的不信任小姐么,难道你的那些山盟海誓都是假的么?”
北堂尧浑身一震,暗骂自己不该轻信人言,然而,就在这时却是听翠儿继续说道:“大少爷确实在小姐房里留宿过,可是,二少爷,你认为,我和小姐有反抗的能力么,为了不引起你们兄弟之间的矛盾,小姐将这一切都自己承受了下来,要不是有了你的孩子的话,她恐怕早就不要活了,可是夫人却将一切的责任都归咎在了小姐的身上,还命人将我们主仆的脸打成了现在这样,我还好一点,小姐的脸却是完全的毁了,二少爷。你说这还让小姐怎么活下去呀。”
北堂尧的脑袋中就仿佛有一枚炸弹爆炸了一般,眼前一黑就差点晕过去,他没有哭,也没有笑,甚至没有任何的表情,就这么呆呆地站了好一会,突然,他的目光瞥见了窗前的桌子有一张纸签,凑过去一看,上面是一首娟秀小字所写的诗;
绝望山前识绝望,奈何桥头亦奈何,
正是彷徨无助时,依稀梦中又逢君。
思语如斯两行泪,一半凄苦一半甜,
红豆一把潇潇撒,望乡台上再望君!
怒涛江水奔腾咆哮,昭示着它那不可侵犯的威严,此时一名薄纱蒙面,身姿曼妙的黄裙女子正站在最为突出的一块岩石边沿,一双妙目饱含深情地望着北方凌华宗的方向,口中喃喃地念叨着那八句诗,然后轻轻地叹息一声道:“弟弟,姐姐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啦,如果有来生的话,姐姐一定不会再让自己出事啦,干干净净的来找你。”
两行清泪从其眼角滚落,女子纵身一跃就跳入了那浪涛滚滚的江水之中,与此同时,远处却是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大叫声:“明月,不要啊,你回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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