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研磨匠师,看了这个,你也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这花纹……是草原王庭的风格。”
那王姓研磨匠师眼力倒也不差,竟一眼便看出了这柄大斧的来历。
可就在杜乘锋欣喜的以为,他们彼此之间能够互相理解的时候,那王姓研磨匠师,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所以这跟你说的祸事有什么关系?就凭这把胡人风格的斧头?”
“啊?”
杜乘锋不禁一愣。
“你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能看出什么来?”
听到杜乘锋居然这么说,姓王的研磨匠师脸色已然有些不快。
“你莫不是在消遣我!”
“这……”
杜乘锋半天说不出话。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这边能够通过研磨兵刃,看到这柄兵刃曾经的那些经历,那么其他研磨匠师自然也是一样,大伙都没什么差别。
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回事?
“一派胡言!”
听到杜乘锋的自辩,姓王的研磨匠师登时连连摇头。
“我王某读圣贤书三十余载,手中经过的兵刃不知几万,倒是没听说过,还有谁能只凭锋刃缺口,就能看出这兵刃的过往经历。”
这样说着,那姓王的研磨匠师干脆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扔在了杜乘锋的面前。
“你既然说你有这个本事,那你倒是看看这把剑都历经过什么事情啊?”
“我……”
看着面前那柄长剑,杜乘锋不禁眉头紧皱。
倒不是因为他不想用磨刀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说法,主要是因为面前这把剑上,压根就没有一丝煞气。
换句话来说,这把剑,压根就没杀过人。
没杀人见血,这把剑从一开始就不需要打磨,这姓王的研磨匠师扔这么一把剑给他,才是在消遣他。
所以,要杀吗?
杜乘锋的手已然不知不觉的摸到了斧柄上。
双方之间的距离是不到三步,只需要一个龙形大劈就能把这姓王的研磨匠师豁开,至于那刘都督就算以最快的速度起身逃离,也仍旧在他的虎跃范围之内。
更何况相比他眼下这一身劲装,这两人的宽袍大袖却是不利于打斗的,真动起手来,他一息之内就可以斩下两颗人头。
而这对于他来说,仅仅只需要一个抬手……
“王先生,我看你是多少有点难为这位壮士了。”
就在腥红的血丝已经逐渐攀上杜乘锋的双眼时,刚刚许久未曾开口的刘都督却站起身子,拿起那把剑,上下打量。
“你这剑都未曾见过血,根本不需要打磨,这位壮士又怎么能磨得了呢?”
“都督,是他先大言不惭的。”
姓王的研磨匠师缩了缩脖子,却还是据理力争。
“我只是……嗬,嗬嗬嗬。”
话还没说完,这姓王的研磨匠师却突然发不出声音,只剩下大口的血沫从喉咙中涌出来,很快便将那一身宽袍大袖染得鲜红。
只因为他刚刚丢出来的那把剑,已然整个捅进了他的脖子里。
拔出长剑,刘都督任凭那研磨匠师的尸体如同垃圾一般倒在地上,看都不看一眼。
随后倒转剑柄,将这把染血的长剑,向着杜乘锋递了过来。
“来,壮士,这把剑已然杀人见血,现在可以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