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永宁关五里外的官军大营。
一座巨大的中军大帐内。
几十名将官被陈奇瑜召集起来,商议着如何攻克永宁关。
“诸位,今日贺将军对永宁关进行了试探性进攻,大家也都在军阵后看的明白,不到短短的半个时辰,我军就损失了近两百将士。”陈奇瑜神色凝重地对着众人道。
“看来要攻克永宁关,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
众将官都沉默地点点头。
今日的试探性进攻,众将官也都看在眼里。
面对着人数优势的流贼,官军是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反而有些狼狈不堪。
“所以,本官将决定先采用刘千户建议的第一种策略,先示敌以弱,引诱流贼出关与我军野战,再利用地理优势,埋伏流贼,聚而歼之!”
“诸位觉得如何?”陈奇瑜面色平静地看向众将官。
“一切听凭大人吩咐!”众将官抱拳回道。
“好!”陈奇瑜满意地点头,大声道:“那明日诸位先率领手下士兵轮番进攻永宁关,探清楚流贼的具体实力。”
“是,大人!”众将官齐声抱拳应道。
永宁关。
河道巡检司衙门。
官厅内。
“大哥,今日的伤亡结果统计出来了!”一座城对着坐在上首的钻天哨道。
“伤亡情况如何?”钻天哨连忙问道。
“骨干兄弟伤亡了一百五十多人,那些流民则伤亡了三百多人!”一座城拿着手里的一张纸念道。
钻天哨皱了皱眉。
对于流民的伤亡情况,他丝毫不放在心上,真正让他在意的还是那些骨干流贼。
原本永宁关有着四千骨干流贼,前几日却损失了一千。
虽说钻天哨命开山斧与一座城从流民中又招募了一千流贼,补充了缺额。
但新招募的流民哪有什么战斗力,只能充个人数而已。
“二弟,粮仓内还有多少石粮食?”钻天哨突然问道。
开山斧愣了愣,想了一会才回道:“大哥,粮仓内还有多少石粮食我也不清楚,但如今三个粮仓内都已经堆满了粮食,足够弟兄们三个月之用!”
开山斧所说的弟兄们,是指的那些骨干流贼。
他没有将四万多流民包含其中,可见那些流民在他的眼中,根本就是炮灰而已,算不得什么。
“粮食足够就好!”钻天哨这才放下心来。
“二弟,三弟,明日去流民中征召十六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性,将他们赶上关墙防守,我们自己的弟兄则负责督战!”
“还有,凡是上关墙防守的流民,每人每天发放粮食一斤!”
开山斧不解地问道:“大哥,为何要给那些贱民发粮食啊?直接用刀子逼他们上关墙就是!”
“是啊!”一座城也点头附和道。
钻天哨哈哈一笑,道:“你们还是不懂得利用流民的心呀!”
“要想这些流民尽心地帮助我们防守,就必须施以小恩小惠,而目前他们最缺的便是粮食。”
“我们给予粮食的激励,他们能不悍不畏死的与官军作战!”
开山斧与一座城这才一脸的恍然大悟,连声拍马道:“大哥果然高明!”
“行了,别拍马屁了!”钻天哨摆了摆手道。
“赶紧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面对官军的进攻呢!”
“好的,大哥!”开山斧与一座城点头道。
第二日,清晨。
官军大营内。
一阵阵沉闷的擂鼓声响彻整个军营,士兵们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鱼贯出营。
今日上午参与进攻的是总兵尤世禄所指挥的两千战兵。
麾下有副将卢文善的一千战兵,游击罗世勋的八百战兵及尤世禄的两百家丁队伍。
进攻的两千大军在距离永宁关三百步外摆好阵型。
例行的炮击必不可少。
在尤世禄的指挥下,三十门大炮再一次发出惊天动地般怒吼声。
“官军的炮子来了,都给我躲好了!”
关墙上的流贼望见炮弹飞来,连忙大声提醒,并快速地躲在墙垛之后。
许多初次上关墙的流民望见炮弹袭来,都惊慌失措地四处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