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呢,但你等可知,刚才那群武者是从哪里来的吗?”
“他们是刚从城外归来的战士,这次的兽潮就是他们击退的,而且其中有好几人都受了重伤,试问这样的人物,若是被你们当街欺辱,甚至击杀的话,你觉得满城的武者会作何反应?”
“你觉得你们实力不错,可城中这么多武者要都针对你们的话,你们觉得自己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这名属下的脸色一白,不敢说话了。
“以后行事之前动动脑子,别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
丢下这句话,孙应奎拨转马头,打马而去。
他要将今天的情况都禀报给统领韦洪彬,尤其要提醒他不可鲁莽行事。
现如今铁骑刚刚入城,人心正是浮动不安之时,这时候往往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便会掀起滔天巨浪,所以切不可随意行事,惹得双方愈发对立。
正当孙应奎打定主意,去郡守府衙见韦洪彬之时。
在距离事发地点不过几百米的一栋茶楼之上,山丘上那三人也在议论这件事。
“啧啧,这小子有点意思啊,居然敢当街踩死一名大燕铁骑,估计韦洪彬知道了也得气够呛。”年轻文士幸灾乐祸道。
似乎凡是有对韦家不利的事,这年轻文士都会很开心。
女子却是不屑一顾。
“杀性倒是十足,但为人有勇无谋,他以为杀了这名大燕铁骑就能震慑住韦洪彬了吗?错了,这只会让韦洪彬对他们更加嫉恨跟防范。”
“说的好像他不踩死这个骑兵,韦洪彬就不嫉恨他们似的。”年轻文士说道,然后看向那憨厚男。
“王师兄,你觉得呢?”
憨厚男咧嘴笑了笑,“倒也不假,而且我猜这少年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哦,什么原因?”年轻文士问道。
“这伙骑兵很奇怪,像是故意找事一样,而且我看得出来,他们都暗藏利刃,显然是有备而来。”
“你是说,他们想给这群武者一个下马威?”年轻文士问道。
憨厚男点点头,“没错,只有这个解释最合情合理,不然没办法解释他们为何不找别人,偏偏找上了这群刚刚进城的武者,说白了就是韦洪彬想杀鸡儆猴,立一立威风。”
说到这,憨厚男脸上现出一抹嘲讽之色。
“刚刚才进城,首先第一件事不是安抚人心,却先对付起这帮击退异兽的功臣来,也不怕寒了别人的心,可见这韦洪彬的贪鄙之名并非虚言啊。”
年轻文士这时候也明白过来。
“所以这少年是察觉了韦洪彬的意思,所以故意当街杀人,为的就是挫一挫韦洪彬的锐气,让他知道知道合城武者并不是吃素的,对吧。”
“嗯,应该是这个道理没错了。”憨厚男说道。
“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之前在山林中这小子刀斩鬼子娃娃的时候,我就看他不是一般人了,现在看来果然有两把刷子。”年轻文士啧啧赞叹。
“行了,别在这夸了,现在战事已经结束,咱们一文钱好处都没捞到,接下来怎么办?是就此离开,还是再等等?”女子很是不耐烦的说道。
“再等等吧,我怎么也得看看这韦洪彬到底打算怎么着,是否能掌控住这座云霄郡。”年轻文士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当然,若是顾师妹你有事的话,可以自己先行离开。”憨厚男说道。
“算了,既然你们两个都不走,那我也留下来看看,就当解闷了。”
…………
赵崖背着陆鼎泰返回了鼎泰武馆。
一见他们师徒二人回来,留守在武馆中的众弟子都沸腾了。
城外的事他们自然也都知道了。
此时的陆鼎泰和赵崖俨然已经成为了他们心目中的英雄。
可当他们赶来迎接的时候,却见到了昏睡不醒的陆鼎泰,不由吓得手脚冰凉。
在这些人心目中,陆鼎泰俨然已经是守护神一般的存在了。
可如今这尊神灵却陨落了。
幸好赵崖在场,见状不由说道:“师父只是战斗太久,暂时脱力而已,休息两日便可恢复,你们快准备一间静室。”
“哦好好好!”
有弟子慌忙下去准备,很快便准备出了一间静室。
赵崖背着陆鼎泰来到屋中,将其安顿好,并派专人在此照顾。
忙完这一切后,赵崖返回了前院。
此时跟随他一起回来的那些武者非但没走,反而越聚人越多。
尚铁峰和金震鸣二人亦是去而复返。
一众人等凑在一起,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凝重,丝毫没有打赢异兽后该有的喜悦。
韦洪彬以及他手下的这支大燕铁骑犹如一团阴霾,压在了所有人的心头之上,令人喘不过气来。
啪。
突然一声巨响,就见一名武者气急败坏的拍碎了椅子扶手。
“真是气煞人也,咱们大家伙辛辛苦苦,冒着生命的危险拼死搏斗,这才将兽潮击退,结果却被这帮狗娘养的占了便宜,真是没天理啊!”
说话者正是镇山拳馆的馆主胡振山。
别看此人已近花甲之年,但一手镇山拳造诣极深,乃是城中仅次于陆鼎泰尚铁峰四人的顶尖武者。
听到他的话后,很多人都面现义愤填膺之色。
“胡馆主说的没错,姓韦的简直欺人太甚,这明摆着是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我觉得最可气的还是袁辰丰,这个老东西狼子野心,居然勾结朝廷,甘为鹰犬,背叛咱们武道同仁,真是无耻至极。”
“对,这件事要是没袁辰丰,没准还不会成现在这样。”
“枉我之前还费尽心思的想让自己的子侄拜进这辰丰武馆之中,现在想来,幸亏没进去,不然祖宗都得蒙羞。”
一时间群情激奋,尤其对这始作俑者的袁辰丰,恨不得生食其肉方才解恨。
正在这时,外面一阵喧哗。
然后便见二师兄沈道,三师兄苗少成,四师兄许德以及大师姐孟诗雯全都回来了。
每个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伤。
一见到他们,屋里众人纷纷起身见礼。
赵崖自然也不例外。
“师兄,你们怎么才回来?”
沈道闻言苦笑一声,“在交接城门防务的时候出了点小差池。”
赵崖闻言神情一肃,“是不是韦洪彬的人意图染指城墙防务?”
“是!”沈道说道,并且性情温柔如他,此时也不由得现出了一丝冷笑。
“但我等坚决不肯,眼见得就要动起手来时,是一个姓孙的都尉赶来解得围,现在四处城门的防务,除了南门外,都还在咱们手里。”
“那就好!”赵崖点了点头。
虽然这样做的意义并不大,但这至少表明了全城武者的一个态度。
那就是绝不会任由你们拿捏。
正在这时,突然有一人从人群后走了出来,然后扑通一下便跪在了众人面前。
“师父,各位武道同仁,在下有罪,是我弄丢了城门,以至于令韦洪彬的铁骑入城的,请诸位随意责罚,我聂景年,绝无二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