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走到最后一个人面前后,不禁停住了脚步。
【永盛布庄库存的上千匹珍贵布料一夜之间离奇失踪,现诚求手段高明之人查找布匹下落,事成之后酬谢家传宝甲一件。】
家传宝甲。
这四个字牢牢吸引住了赵崖。
这些年来赵崖不是没想过弄套防身甲胄,可一直不得如愿。
因为这年头甲胄极为珍贵,质量优异的甚至比同等重量的黄金还贵。
当初宋家的黑甲军所穿的黑甲那么笨重,都还价值不菲,更何况可以穿在衣服里面的宝甲了。
而如今这个布庄居然愿意拿出家传宝甲来做酬金,自然令赵崖十分感兴趣。
他看向这个发布任务的人,发现居然是一名女子。
女子年岁不大,也就在二十岁上下,长得倒也算清秀,只是脸色黯淡,双眸无光,显然心中压着极重的心事。
宁珊此时确实是心急如焚。
距离家中库房失窃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如今永盛布庄已经处于半瘫痪状态,父亲也因急火攻心而病倒了。
要知道这一大批货物可都是由城中屈指可数的大豪族,朱家预订的。
现在突然失窃,如何跟人家交代。
眼见再过三四天就到了约定交货之期,到时候拿不出货物的话,光是巨额的赔付款就足以让宁家倾家荡产。
无奈之下宁珊只好绞尽脑汁的寻求帮助。
先是发了悬赏任务,也确实有武者来过。
可这不同于其他的押送或者争斗任务,来的人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便全都放弃了。
正当宁珊陷入绝望之时,有人向她提议,让她来这商府酒会上碰碰运气。
因为能参加这商府酒会的都是人中龙凤,没准能找到办法,但前提是得舍得出价。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宁珊硬着头皮找到商落落,缴纳了一笔费用后,终于来到了酒会之上。
此时永盛布庄已经没有多少流动资金了,为此宁珊一咬牙,将家传宝甲写在了价码上。
虽然这宝甲乃是祖上传下来的,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先度过眼前的难过再说。
可等了半天她发现并没有人接自己的任务,眼见得其他商行的任务被一个个接下,唯独剩下了自己。
宁珊不由得悲从中来。
难道说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基业就真的要毁在自己手里了吗?
正在绝望之时,一名少年走到近前,伸手拿起了她面前的木牌。
宁珊抬头望去,就见这位少年冲她微微一笑。
“这个单子,我接了。”
宁珊有些恍惚。
因为她看着这个少年,觉得实在有些太年轻了。
这么年轻……真的能行吗?
正在这时商落落走到了近前,微笑言道:“宁姑娘,之前我就在想,如果有谁能解决你这个难题的话,那就只有他了。”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赵崖赵师兄,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玉蝴蝶,就是他抓的。”
宁珊终于有了印象,不由得眼前一亮。
玉蝴蝶被抓这件事她也知道,而且听说抓玉蝴蝶的这个赵崖手段十分高明,仅仅只用了几天便将其揪了出来。
她万分激动的站起身来,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赵……赵爷,我……。”
“叫我小崖就行,你家的库房在哪,能带我过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宁珊用力点头。
而后赵崖便跟商落落告了个罪。
“不好意思商姑娘,我要先走了。”
“赵师兄请便,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商落落微笑言道。
“好。”
赵崖又跟许德和苗少成说了一声,然后便跟着宁珊离开了。
待出门上了马车之后,赵崖让宁珊将所有的情况详详细细的讲述一遍。
“事情是七天前发生的,那天晚上我父亲临睡前巡视了一遍库房,那时候还一切正常,可等第二天,库房里存放的上千匹布料便全都不翼而飞了。”
“晚上库房没有看守吗?”
“当然有,可那几名看守当时都昏死过去,直到早上用水才给泼醒了。”
“等醒了之后一问,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昏倒的,甚至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上千匹布料有多少?”
“很多,就是用马车拉也得拉三四车。”
“那这么大的动静,当时周围的人就没有察觉?”赵崖问道。
宁珊苦笑一声,“没有,附近的住户都问过了,谁都没听到异常的响动。”
赵崖点点头,“我明白了,先过去看看库房再说吧。”
马车穿过大半个郡城,终于来到了永盛布庄的库房前。
下了车之后,赵崖习惯性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地势开阔,最近的住户也在百米开外。
同时空地上摆放着许多大缸,里面都盛满了水。
“这是防止库房失火用的,毕竟对布匹来说,最怕的就是失火了,可没想到火没有着,布却全丢了。”宁珊悲伤道。
这时看守库房的人也都迎了出来。
他们一共是四个人,年龄都在五十岁左右,看上去都十分的老成持重。
“当晚就是他们四个在这里的吗?”赵崖问道。
“是,这四个人都是跟随我父亲多年的老伙计了,为人忠厚老实,这才被派到这里来看守的。”
赵崖的目光在这几人的脸上划过。
这四人脸上的神情有悲伤,有愤怒,还有就是胆怯。
不过这倒也正常。
赵崖没有说什么,迈步走进了库房之中。
这库房十分宽大,地面铺的青石板,打扫的一尘不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布匹的味道,赵崖绕着这里转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发现,于是便问道。
“上千匹布料,平时你们布庄都会存放那么多吗?”
宁珊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实际上平时这里只存大概一百来匹布就足够了,这次是因为城中朱家订了一大批货物,所以才这么多的。”
“哦?订了上千匹布,方便透露一下这些布都是做什么用的吗?”
赵崖不相信一个豪族会无缘无故的订这么多布。
宁珊犹豫片刻,然后才说道:“是做布甲用的厚葛布。”
布甲赵崖也曾见过,防御力虽然比不上真正的甲胄,但应付一般的刀剑却是足够了。
至于这个朱家为何要订这么多……。
这个世道越来越乱,这些豪族显然也有了危机感,所以都在提前做准备。
“你这批布从进入库房到失窃一共过去了几天?”赵崖又问道。
“五天。”宁珊说道。
“这五天之中,可曾有过什么异常吗?”
宁珊仔细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那一共有多少人知道这里存放了这么多布匹呢?”
“没有几个,除了我父亲和我母亲外,也就是我跟这几名伙计了。”
赵崖若有所思,出了库房之后便开始绕着这片空地踱步。
宁珊也不敢问,只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突然。
赵崖停住脚步,看了眼远处的民居,又回头瞅了瞅这座库房,似乎想到了什么。
“前面那些民居都住着人呢吗?”
“都有人住着呢。”
赵崖点了点头,“能让我见见你父亲吗?”
“当然可以,请跟我来。”
宁珊一家就住在永盛布庄门脸后面的小院里,距离这里并不远。
二人走路也仅用三五分钟便到了。
此时宁珊的父亲宁山峰已经睡下了,但当赵崖到来后,他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气喘吁吁的问道。
“赵少侠,您可有什么眉目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