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心叵测,单独支我出来有何用意?”
李修彦跟淳于廖来到了亭子里,“十六皇子,别人不懂,我可是看的真切,你此番来到这儿的目的不在于求和,而是另有安排吧,不妨说来听听,说是双方各处一人,在西国战营,能出来做说客代表的不就我一个?而你也会站出来,不然你的计划便无法照常实施,我说的对吗?至于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我其实还满怀期待的。”ъitv
淳于廖面无表情地盯着李修彦,过了片刻,他突然笑了起来,并且鼓起掌来,“不错,没想到我在李公子面前心如明镜,我想的什么,你都看的到,我此番来到这儿确实费了不少功夫,跟我父汗费了不少口舌和周章,正好淳于漠又受了重伤,只好临危受命咯,不过我具体想做什么,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们先解决眼前事,求和。”
李修彦没好气地说道:“正好,早解决早结束,我跟你还真是不想费太多功夫。”
淳于廖叹了口气,吹了吹亭子中的石椅上的尘土,然后自然地坐了下来,神情十分惬意,“其实我跟你还挺看对眼的,跟他们明里暗里地太累了,什么事情都要拐弯抹角地说,跟你就不一样了,咱俩心中所想心知肚明。”
李修彦在他的对面坐下,手中的扇子打开放到胸前,脸上带着不悦,眼里却非常警惕,“十六皇子莫要互相恭维,心若如明镜还要嘴巴做什么,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李修彦见淳于廖并不透露他真实的想法,便直接开始说求和的条件,“一,离开西国,归还所占领的城池;二,将西国与胡族战事期间毁坏的财务和人员伤亡进行赔偿,双倍奉还;三,二十年内除非是生意往来,不得踏入西国半步。”
淳于廖静静地听着,待李修彦说完,他惊讶地发出一声“咦”,“怎么这三个条件中没有让我们放云鹤这一说呢?李公子还真是把江山社稷和百姓们放在了第一位,以大局为重,佩服。”
李修彦“啪”一声,将扇子收起,盯着淳于廖那笑里藏刀的样子,身体前倾,开口轻声说道:“云鹤我自有办法营救。”biqμgètν
“呵呵哼哼。”
淳于廖仿佛听到了一个玩笑一般,“你跟王爷有时候挺像的,明明无暇顾及自己还在心里想着旁人,想着江山社稷,可是最终你们得到了什么?战王府被剥夺权力,受人唾骂,而你,一个南竹国的皇子将自己置身险境,竟在西国帝王的眼皮底下洒脱,可是你又得到什么?南竹瓦解,分崩离析,民心涣散,你累死累活的又要干什么呢?”
李修彦紧紧地握住扇子柄,“砰”一声,他将扇子拍在了桌子上,猩红的血丝漫上他的双眸,“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了,想必是冲我来的,缘由嘛,就是你方才所说的关于我的身世。”
但是李修彦很快冷静下来,甚至嘴角带笑,面上又带着些坦然,他想过很多种若是自己的身世被昭告天下,世人会怎么对待他,身边的朋友会怎么对待他,等淳于廖真正说出来,他便想开了,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外人都防不住,更何况是周边人。
淳于廖看着李修彦的反应皱了皱眉,显然李修彦并没有按照他想象的对他发疯大吼大叫,反倒冷静了不少。
“十六皇子别忘了我这次出来跟你的目的,条件我方才已经提出来了,你要是答应我们便书写盖章,若是不答应,便再次掀起腥风血雨,如何?”
李修彦讲出来的话很平静,毫无破绽,就像刚才淳于廖讲的话对他而说仅仅只是个笑话而已。
李修彦将扇子轻轻拍在自己的手掌上,有节奏地敲打着,他轻歪着头等淳于廖的答案,他跟君沐辰在看到淳于廖他们的反应时便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打算,他们不打算浪费时间了,西域需要支援,南疆需要抵御,云鹤也需要救,犯不着为了求和跟胡族僵持在这个地方,大不了他们不获利,将胡族赶出去这件事也算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