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每个人进入后都不禁皱紧了眉头。
“啊啊啊啊啊……”
淳于漠躺在床上发出一声声凄惨痛苦的叫声,直到喉咙沙哑再也叫不出,地上有一大滩鲜血。
一位老大夫双手不停地在淳于漠胸口泛紫的地方摩挲着,淳于漠被绑在床上,床单早已被他的汗水浸湿,他痛苦地挣扎着,面部五官皱在了一起。
老大夫对着他的胸口一处猛地用力,淳于漠喉咙发出一声痛苦的“啊”呜咽声,歪着头晕了过去。
老大夫站起身,看着淳于漠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对身后的徐邱和计伏用苍老的声音说道:“二皇子还未脱离危险,命暂时是保住了,但伤势太重了,很难保最后会恢复成什么样子,肋骨断了三根,五脏六腑都已受了重创,心脏受到挤压,供血不足,实属难说,以后保不齐要成为废人了,不光无法练武不说,日常用膳都会成为问题。老夫这就给二皇子抓药去,先稳住他的心脉再说。”bigétν
老太医又深深地叹了口气,迈着沧桑的步伐走了出去。
房里只剩下计伏和徐邱站在淳于漠的床边,计伏看向徐邱,眼神微动,“你说过只要保住他的性命即可,他变成这样于我们……”
徐邱突然哼笑了一声,“我们能保住他的性命就是好的,君沐辰那一掌是真的下死手了,你若不出手,他的五脏六腑早已破碎,他变成这个样子,清静多了,每天像烦人的苍蝇一样在我面前没头没脑地晃来晃去,聒噪得很。”
计伏不是因为担心淳于漠,而是担心淳于漠倒下后胡族将士们不听从命令,反而造成更乱的局面。
徐邱看出计伏的担心,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然后递给计伏,计伏扫了眼封面,发现并无任何字迹,他接过,修长的指甲将里面的一张白纸捏了出来。
徐邱嘱咐道:“看完后便处理了吧。”
计伏捏着信纸走到蜡烛旁,让烛火将信纸燃烧殆尽,这才走回徐邱旁边说道:“十六皇子果真下了好大的一盘棋,那我们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就这样干等着淳于廖来?”
门外传来老太医沧桑拖沓的脚步声,二人及时终止话题,徐邱给计伏一个眼色,让他跟着自己出去。
两人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徐邱对着计伏说道:“淳于廖在几天前便从胡族出发,相信这几日便能到,虽然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说服淳于岁的,但无论如何都可见他比淳于漠更加深谋远虑,起码会冷静分析。”
计伏对于这点还是很赞同的,淳于漠的作风他也看不惯。
计伏沉思了一下,“现在胡族就算调兵来支援,君沐辰也不会给我们机会了,难不成现在只能求和?”
徐邱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求和,君沐辰退兵也是算到我们会求和,这样他才能得到更多的好处,不走求和,眼下也没法子,淳于廖不是说他有办法能拖延君沐辰和西国将士们一段时间吗?到时候便拭目以待了。”
“王爷,我进来了。”
李修彦进来后将一封书信放到君沐辰面前,“诺,这是胡族的求和信,他们的将士来我们军营传达的,倒是个能说会道的,现在正被白漓招待着呢。”
君沐辰拆开后大体扫了眼内容,其中大多是冠冕堂皇的空话,他直接看到了最后一行,“十日后城墙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