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薄烟袖子里捏住簪子的手微松。
她见那人复而又返,匆匆跑过来推开混混,直直地挡在他身前。
明明他的身姿不甚雄壮、纤若长竹,可那善良勇敢的品性却让人侧目。
孙饮礼是家中嫡子,有父母疼爱,祖母爱护,无吃穿用度之愁,且自幼受孔孟儒学教育长大。
习惯了习文舞默、恭友交流的他,怎么可能和这些混迹于蟑螂老鼠烂谷子暗巷里生活的混混说通道理。
那两个混混几下便将他鼻青脸肿的打倒在地上。
可那人却不肯让步地站起来,喘着气,颤抖着身子,站立在她身前。
“臭小子,你是真找死啊!你不惦记书,惦记女人是吧?你看看你这脸,诶呦,青一块紫一块的,你不管这事儿,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混混嘲笑着拍打着他的脸,无视他愤怒而坚定的眼神。
“她是我的妻子,不是没关系的女人!”孙饮礼坚定的声音响起。
“你们冒犯我的妻子,就是在冒犯我!”
瘦弱的身体恍惚间成了一堵坚硬的避风墙。
而听到这句话的景薄烟,不由得怔了怔漂亮迷人的眸子,看着那人的背影出神。
“嘿!”
混混撸起袖子,还想打人。
门口却突然涌入了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
“住手——”
“不许动!”
“不许动!”
几个警察利落地擒住了这两个混混,为首的那人走向孙饮礼,声音变得恭敬了一些。
“孙少爷,您没事吧,不好意思,在下来迟了。”
却是柜台的女子趁机逃出去寻了警察。
此事之后景薄烟才得知,那人竟是吴县大户孙家的独子。
然而他不常与人交往,可其父孙泰明在吴县乃至江南一带的影响力,是极为不可忽视的。
此后为了表示歉意,还有孙饮礼难以言说的一见钟情。
孙饮礼便正式向她展开追求。
而景薄烟也由此认识到了孙饮礼的儒雅纯良,还有感情同白纸似的懵懂而又纯粹的欢喜。
孙饮礼善弄书文,却不善言辞,同她在一起时多为安静的像根榆木树桩一样却又让人心安的陪伴。
因此当孙滢月说出辞藻绚丽的神色却又及其冷静的夸赞她的话时,景薄烟心里的陌生感是难以忽视的。
一时间,她竟真不知道这人说的,是不是真的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