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半晌的门,都无人理会,直到一辆马车停在她的身后,她闻声回头,看到锦衣华服的沈缚,在仆从的搀扶下,从马车内走了下来。
在看清那张熟悉的脸时,孟棠儿几乎喜极而泣。但同时又有些陌生。
沈缚长相英俊,她一直都知道,但这般高贵的沈缚却是第一次见。
那股贵气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仿佛他从出生起就是这般生活。
并且比起之前的俊俏,此刻更多了几分柔美,温润如玉。
她冲上去,激动地叫了声:“沈郎。”
沈缚在见到孟棠儿的瞬间,脸上先是震惊,以后化为惊喜。
下一秒,梦堂儿就扑进他怀里,他紧紧抱住,已然是泣不成声。
“沈郎,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沈缚又何尝不想哭,但一旁有家丁看着,他实在不敢有过多举动。
没等孟棠儿继续说话,他出声道:“棠儿,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怎么舍得不要你。”
他依旧是那种平缓的语气,只是有些压抑的哽咽,声音和从前也有些不大一样,但孟棠儿却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大概是更柔软了些。
“沈郎,我怎么觉得……”
大街上人来人往,沈缚左右望了望,他示意仆人开门,对着孟棠儿道:“我们进去再说。”
孟棠儿收回到嘴边的话,“好。”
进了将军府,沈缚一路将孟棠儿带到了后院,正是晚膳时间,两人直接去了膳厅。
满满的一桌子菜,孟棠儿一眼看出了不对劲:“沈郎,我记得你以前是不吃辣的,怎么现在如此嗜辣?”
沈缚顿了下:“来到京都之后,结识了不少好友,大家都嗜辣,久而久之被感染了。”
孟棠儿没再怀疑。
沈缚和从前一样,温文尔雅,体贴照顾,吃饭的时候,又是给她夹菜又是给她添汤。
孟棠儿提着的心彻底落回腹中,她想大概是两个人分开久了,沈郎在这边一个人呆了这么长时间,有些变化也是正常的,是他们太长时间没见,她有些过于敏感了。
晚饭过后,孟棠儿本想和他温存一番,毕竟两人这么久没见了,她有很多话想对他说。
但沈复却以公务为由拒绝了,孟棠儿顿时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沈郎,你不是状元吗?为何府邸却写着将军府?”
沈缚这府邸以前的主人是位将军,自己还没来得及换为由搪塞了过去。
孟棠儿没再怀疑。
沈缚让人给他准备了许多漂亮衣服和首饰,人安排到了一座郊外别院。
“棠儿,为了你的名节着想,你先住过去,等我忙完了这阵,就着手安排我们的婚事。”
事到如今,沈缚还记得当年的承诺,这让孟棠儿吃了颗定心丸,沈缚说什么,她都觉得他和从前一样都是为了她好。
就这样,孟棠儿住进了沈缚准备的一所宅院里,每日锦衣玉食的被养着。
跟沈缚平时见面,都是沈缚到宅院去找她。
日子就这么过着,每次孟棠儿想要把人留下来过夜,他都拒绝了。
两人虽无夫妻之名,却早已是夫妻。
因此孟棠儿觉得一起过夜并无不妥,何况两人也有几年未见,加上沈缚对他的态度,虽然客气,却没有当初那般热切,这让她很是担心。
她想和沈缚有说有笑的过日子,琴瑟和鸣,幸福美满。
有次她直接开口问他:“沈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还是你有什么苦衷?我们是夫妻,你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沈缚有苦在心口难开,只是抱着孟棠儿,一遍一遍的说着自己没事,叫她别担心。
又过了许久,孟棠儿有意无意向沈缚提起了婚事,他明显有些犹豫,十分为难的样子。
然后就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行囊,递到了孟棠儿面前。
“棠儿,这里面的钱够你这辈子衣食无忧,我为你准备了马车,今晚就走,到城外的客栈先住下,我会派人保护你,你在那里等我,三日,给我三日的时间,我一定感到与你汇合。”
孟棠儿听的云里雾里,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就是觉得大事不妙。
想要问清楚,沈缚却把行李扔到他手里,拽着她就往外走。
“来不及解释了,按我说的做,我不会骗你的。”
孟棠儿还来不及再多问几句,就被塞进了马车里。
车夫驱动马车,身后的沈缚越来越远。
她一着急,眼泪就扑刷刷的往下,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心里猜测,难道是沈郎犯了什么事儿,要被朝廷责罚之类。
但是沈郎说让自己等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不知道哭了多久,又走了多远,只听一声惨叫,似乎是车夫发出来的。
马车顿时失控,马儿受惊飞快的往前奔去,在路过一处陡坡时,车马完全脱节,孟棠儿从颠簸的马车里翻了出来。
等她从地上爬起来,看见的是一群手持长刀,一脸淫笑的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