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夫妻,她是他的人,他的枕边人,他的……心上人。
窗外忽然电闪雷鸣,安兰若躺在床上,被一道惊雷吵醒,随后便听到了稀里哗啦的雨声。
大雨倾盆。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竟然全是一个落寞的身影,躺在后山,任凭大雨冲刷。
这种想法根本不受控制,终于,她猛地起身,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不准想。”
然后再躺下,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又是一道惊雷,她掀开被子呼吸新鲜空气,叹了口气,起床穿衣,提着一盏灯,正要出门,一个浑身湿透的身影,哗啦一下,推开门闯进来。
阿兰若提起灯盏,照了照那人的脸。
是苍冶。
他浑身被雨淋湿,脸色有些苍白,一双黝黑的眼睛如寒潭般,深邃寒冷,此刻,还多了几分病态的情欲。
“你怎么来了?”
爱兰若几乎下意识开口这么问。
对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们鲛人,都是这么冷酷无情的吗?”
阿兰若觉得他无理取闹,走到一旁,放下了灯盏。
“是我冷酷无情,干我是鲛人什么事?”
谁知对方听后,不知是触动了他哪根神经,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们鲛人都一样,冷酷无情,唯利是图,都该死。”
阿兰若背对着他,微垂着脑袋,双手垂在两侧,紧捏成拳,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她的声音单薄如纸,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此刻却显得那么坚毅。
想要说些什么话来反驳,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族人的生死安危可能都掌握在苍冶的一念之间,也就生生忍了下去。
摸了摸隆起的肚子,叹了口气,径直往床上走去。
“我不想跟你吵,你要怎么想,随便吧!”
谁知这句话,却惹恼了苍冶,他健步上来,将阿兰若压在床上,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
眼神中杀气四溢。
窒息的感觉将阿兰若包裹,她不想挣扎,闭上眼睛,从容赴死。
甚至还说了句遗言。
“我死后,请把我的尸体,送回鲛州,还有,你不准让人动鲛州一分一毫,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话落,一滴泪刚好也从她的眼角滑落。
苍冶突然被刺痛,松开了手,转而开始亲吻她的嘴唇,辗转反侧,力道近乎粗暴,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阿兰若见自己没死,睁开了眼睛,却看见了伏在自己身上的苍冶。
唇瓣分开后,他用残忍的语气对她说:“你休想,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死的,如果你敢死,我就立刻踏平鲛州,把所有鲛人都化为灰烬。”
阿兰若看着他的眼睛,悲痛涌上心头,化作泪水,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
苍冶看不见,或者是他看见了,却全然不在意,自顾自的继续手上的动作。
随着呲啦一声,阿兰若的里衣被撕开一大道口子,一双粗大的手,在她的腰间游走。
阿兰若大声吼道:“你疯了,我……”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因为苍冶根本不听。
后面少有的温存,他抚摸着她的发丝,将手指进她的发缝里里轻轻揉搓。
“放心,都八个月了,胎相很稳,何况你还有灵力傍身,不会有事的。”
正如他所说,确实没有什么大碍,但阿兰若,却再也无法直视他了。
第二日醒来后,不肯看他一眼,跟他说一句话,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不吃不喝。
她以前也总是这样,苍冶都会耐心的哄,亲自喂她吃饭。
彼时,苍冶端着一碗白粥,舀起来吹了又吹,确定不那么烫了,才递到阿兰若嘴边。
“乖,吃一点。”
阿兰若把脸移开,转而看向别处。
总之她现在看见苍冶就烦,为了避免自己一冲动将他杀死,选择不去看他。
苍冶知道自己昨天喝了酒,过分了些,耐着性子安慰。
“昨日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你多少吃一点,算我求你了。”
这些温言软语听到阿兰若耳中,很熟悉,又很陌生,但更多的是讽刺。
她终于肯把眼睛移过来看着他,是浓浓的悲伤。
苍冶忽然有些害怕这个眼神,蹲下来用手抚摸着她的脸。
“阿兰若,你为什么,就不肯对我仁慈一点呢?”
“二十年了,经常怕表现出一丝对我有情,我又何必如此对你?”
他承认,曾经确实欺骗利用过阿兰若,可渐渐的,他是真的爱上了她。
只是那个时候,他们之间,再也不复当初的温情。
阿兰若总是那样决绝,他也试过用正常的方法把人留在身边,可是,阿兰若却只想逃离,他不得已,才把人囚禁起来,用鲛州威胁她留下来。
每次想要缓和,却都不受控制的发展成了冷眼相待,剑拔弩张,相看两眼,互相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