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女儿愿意拿长公主的身份,换一个严惩司家。”
长公主再次跪下。
明景帝怒不可遏地站起来,“玉容,你在威胁朕?”
长公主无惧地和明景帝对视。
宫人吓得瑟瑟发抖,跪了一地。
郁阳将长公主扶起来,“阿姐,司家罪行累累,罄竹难书,父皇不会轻饶司家的。”
“那再加上谋害皇家公主呢?”长公主毫无预兆掀开披风,扯开外裳,露出肚皮那条狰狞的伤疤。
此前,她想过千百回,最终决定回京就这么做。衣服是她让冯嬷嬷特制的,不用全部脱掉也能看到那道伤疤。
明景帝难以置信地盯着那条蜈蚣一样丑陋的疤痕,连退两步。
明明还没嫁人之前的长公主就算擦破皮也会来找他撒娇哭诉,那样一道伤疤,她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长公主指着那说:“这里,被司家的人用刀生生剖开,然后把浅浅从我肚子里拿出去,将我当牲畜一样,割掉了我孕育孩子的权利。父皇,你以为的挨几刀是怎样的几刀?
“那是让我从此不能再生孩子,就算活下来也病体缠身!我是公主啊,是父皇的长女啊,在司家却连人都当不了,你甚至还护着他们?我能不恨父皇你?”
明明走到长公主那只有几步距离,明景帝却像是走了一辈子。
他颤抖着手将长公主的披风整理好,遮住了那可怕的伤痕。
如此惨烈的父女相见,是明景帝万万没想到的。
他再也生不出一丝苛责长公主的心。
随后,他转过身,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女儿(儿子)告退!”长公主和郁阳异口同声。
郁阳扶着长公主离开。
明景帝的拳头松开又握紧。
他满脑子都是长公主肚皮那道伤疤。
身为一国之君,他亲手将女儿推进地狱。
明景帝屏退宫人,一个人待了很久。
而长公主又去给太后请安,等她从宫里出来,太阳都已经下山了。
“阿姐,你为什么要这样?”郁阳先前并不知道长公主会这么顶撞明景帝。
长公主神色漠然地看着前方,“他这么喜欢愧疚,我就让他自责一辈子,也算是我这个不作为的娘给浅浅的弥补。”
郁阳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却没再说什么。
他了解明景帝。
长公主这一出,是逼着明景帝不给司家半点活路了。
至于那些道长,恐怕也保不住性命。
“浅浅在哪儿,带我去见她吧。”过了一会儿,长公主又道。
郁阳说:“好,但是阿姐要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了?”
“见到浅浅你就明白,我先卖个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