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手机掉到了地上。
背后传来一阵重压,脑袋被人摁住,半边脸贴着冰冷的车顶,傅阳泽挣扎了两下,没挣开。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来人是谁。
“安硕,”傅阳泽看着漆黑的车顶,喘息了一下,“你轻点行不行?”
“你这种人渣,”安硕厉声呵斥,“踹死都算便宜了。”
“你伤了卿哥和姓翟的,”秦泽洋大步冲过去,嘴角抽动,“想一走了之,没那么便宜。”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伤人了?”傅阳泽一副受了屈辱的表情,“你们两个傻逼找错人了。”
“再骂人试试,”秦泽洋挥手就是一巴掌,“你还真是胆大包天,敢在医院里动手。”
“你自己也说了,这里是医院,我老婆刚醒,亲戚朋友送走了一批又一批,我虽然跟我弟弟关系不怎么好,明面上还是得过的去,你们说,我有必要在我老婆的病房里动手吗?”
他顿了顿,“我又不是傻子。”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秦泽洋说,“你不就想栽赃给你老婆吗,我告诉你,没希望了,从你进安全梯那一刻,熙熙就叫我们在这里等着了,你伤人的时间段,你老婆可是在医院里闲逛,最后还是跟熙熙一块进的电梯。”
傅阳泽轻轻地垂了一下眼皮,抿紧嘴唇,用力地张开:“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还敢狡辩。”安硕松开傅阳泽,挥拳打在他的侧腰。
傅阳泽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拳,还没机会呼痛,人已经被巨大的冲力撞出去,身体顺着汽车的边沿滑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抬起头,呲着牙咧着嘴。
对面两个人怒目瞪着他,大有再上来补一脚的架势。
果不其然,傅安硕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站定在他腹部的位置,抬起了脚。
完了,这一脚可不是吃素的,他估计得有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
“安硕,”一声破了音的吼叫制止了他的动作,“别动手。”
傅安硕放下脚,回过身,看着安全梯的方向。
李景熙扶着膝盖,休息了两三秒,朝他们这边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让他走。”
“怎么让他走啊?”秦泽洋不解,“我已经通知冯队,他们正往医院赶过来,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会到。”
李景熙喘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傅阳泽已经站起身,他一边掸着衣服的灰尘,一边走向驾驶座,到门口处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机。
他跨进去一只脚,忽然转过身,举着食指朝秦泽洋的方向晃了晃,然后,又转向傅安硕,冷哼一声:“你们俩给我记着,今天这笔帐,我一定会要回来。”
‘砰’!
车门关得震天响。
黑色轿车疾驰而去。
秦泽洋偏头看着李景熙,狐疑地问:“怎么回事?”
李景熙深吸一口气,理清思绪说道:“这里还来过一个人,跟他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
她认真地回忆着,“我在电梯里的时候,听到了开门关门的声音,还有汽车剐着树枝的声音,我当时只希望这个声音跟正卿和翟老师所受的伤害无关,没有往深处去想……”
秦泽洋拧起了眉头;傅安硕一脸困惑。
李景熙轻声说:“可能所有幻象和现实都有细微的出入,而只有这个声音才是真实的。”
“等卿哥他们醒过来问一问。”秦泽洋掏出手机,“我先给冯队打个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