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整理好思绪,把该说的事情尽量言简意赅地用文字表达清楚:【不知道你这个号用不用了,我朋友捡到了你的钱包,想还给你。】
很快,手机里弹出一条消息。
是语音。
她点开听了听。
傅正卿:“李景熙,你钓鱼的手段实在有点拙劣。”
景熙的太阳穴不由自主地跳动了两下。
刚拒绝他,又忽然主动给他发信息,确实容易让人脑补出一出欲擒故纵的狗血剧情。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回复,傅正卿的信息又跳了出来。
傅正卿:“后悔了?找借口和我复合?”
景熙的手指停在信息回复栏上,半晌,打出几句话:【如果你不要的话,我就让我朋友扔了,里面好像都是你在国外时用的银行卡,你现在应该也用不上了。】
半晌,手机里再没动静。
就在她以为傅正卿不会再回的时候,又一条信息跳了出来,是文字:【把钱包放染御大厦前台。】
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她放下手机。
咔哒的声响,在寂寥的夜里显得分外响亮。
耳边响起轻微的动静,她抬起头。
金兴鹏抬手捏了捏眉心骨,眼眸中带着一丝刚醒的混沌,视线好一会才聚焦到一处。
景熙有些愧疚地说:“哥,吵到你了?”
景熙起身摇起床铺,给他端了一杯热水。
金兴鹏喝完水,放下杯子,歪头看她。
景熙也回看金兴鹏一眼,问:“怎么这么看着我?”
金兴鹏:“感觉很久没看到你了。”
景熙笑了笑,回:“抱歉,刚来这里,很多事情都要重新办理,所以有点忙。”
金兴鹏:“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景熙试着问:“最近心情怎么样?”
金兴鹏:“就那样,废人一个。”
景熙:“听看护说,腿已经能动了,大概再做两期康复训练,就能站起来了。”
金兴鹏应了一声,他抬手摸着被子上的褶皱,眼眉微微垂落,半晌不说话。
景熙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翻着里面的药,很多都是消炎止痛的药,只有一包白纸包着的,打开后,里面是一些白色的小药丸。
她拿起那包白纸,问:“这是什么药?怎么连个名字都不写,要是看护拿错了怎么办?我去找医院要个说法。”
手腕处伸过来五根手指,将她紧紧地攥住。
金兴鹏:“别去,我知道什么药。”
景熙故意挣扎了两下,说:“那不行,要是疏忽了呢,吃药不是小事。”
她哥的手微微颤抖,攥着她的手指加了几分力道,他抬着头,眸光里透着几分晦涩和绝望。
金兴鹏被病痛折磨的身躯显得异常消瘦和薄弱,一身宽松的病服空荡而又萧条,唇色被水光滋润着倒是被苍白的皮肤映衬的有几分红润,俊秀的面容因为焦灼拧成一团。
她哥已经完全没有生意场上雷厉风行的样子,跟两个月前判若两人。
还要继续逼他说出来吗?
她有些迟疑。
除了对金兴鹏现状的难受,她更多的是对他心理状态恶化的担心和忧虑。
金兴鹏的神情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