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坞堡的空地上,架起了一堆巨大的篝火,正烤炽着一头大猪,金黄的油脂顺着饱满的肉纹滑落下来,令人心醉。
“真香啊!好久没吃烤全猪!”
一群大汉围坐在篝火旁,垂涎三尺。
不远处还有壮妇在熬煮米粥,米香和肉香混杂在一起,勾得肚中的馋虫不停蹦跶。
“要是天天都有烤猪吃那该多好啊!”一个大汉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嘟喃道。
“那不得吃成胖猪了。”有人回应道。
“哈哈!”
众人哄笑,原本凝重的气氛多了几丝轻松。
“你撕一,我撕一…”
突然,难听而渗人的歌声响了起来,那声音仿佛近在耳畔,又远在天边,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谁在唱歌?声音可真难听,杀猪不是!”朱大头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大吼道。
众人也停下手中的活计,扫视八方,想要寻出歌唱者。
“究竟是哪个鳖孙编造出如此吓人的歌词?还唱的如此恶心,哭丧呐!”
朱大头眸放凶光,扫视着周围,心头憋着一股气。今晚本来就倒霉透顶,还有人敢唱哀歌,这不是在打他脸吗?
“管事,声音似乎来自坞堡外边。”
一个少年郎从瞭望台急促窜了下来,凑在朱大头跟前,脸色泛白,颤声说道。
“大竹,你确定?”
老朱头浑身一抖,心中莫名有些惶恐,因为那歌声似远似近,飘忽不定,实在是匪夷所思。
“我…不敢保证,但是此时有数道模糊的身影正朝坞堡这边走来,应该与他们有关。”
大竹哆哆嗦嗦道,他打小视力就非常好,百米之外都能看见叶子的纹络。
“戒备!戒备!”
“来人,给我搬多几张床板来,堵住大门!”
朱大头扯开嗓门,大声吼叫。
“贼婆娘,你干什么?我知道你与隔壁老王有过露水情缘,但我不是原谅你了吗?为什么要还要上吊?”
“王老汉,你脑子进水了吗?扯自己蛋做啥子?”
“乖孙,你掏自己心窝作甚?”
“疯了!都疯了!”
……
这时候,朱大头身后传来了剧烈的骚动声。
有人竟然在自残,撕扯着身上的肉,而脸上却无半分痛苦,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容,让人惊悚。
“诡啊!”
有人直接瘫倒在地,两腿之间流出泛黄的液体;有人跌倒了又爬起,爬起又跌倒,不断往后退去;有人嗷唠了一声,钻进了黑暗之中…
“吵什么!”
申吉的房门呯然打开,洪钟大吕般的喝斥声压盖了一切,似旱天炸雷,虎啸山林,石破天惊。
刹那间,嘈杂声骤然瓦解,如冰雪消融,连那些正在自残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眸光中恢复了几许清明。
“少爷!他们都疯了,在自残!”福伯凑到近前,神色凝重道。
申吉定睛一看,眸中闪过一丝惊悚,但是旋即又被体内炽盛的血气所驱散。
心气,为一个人的根本。
心无恐惧,无所畏惧。
他吞下了那颗升华后的猪心后,心脏也不知强大了多少倍,时刻如神魔擂鼓,气血澎湃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