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铭肖世子寻我何意。”凤楠音虽然眼中含笑,声音却薄凉的很。
浔铭羽心底一震,他对这个表妹并不熟悉,不过是幼时在宫中有过几面之缘。但不知为何刚才在人群中瞧见她时却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哎,你我兄妹二人又何须这般见怪,叙叙旧罢了。”浔铭羽打趣道:“不知安霂妹妹近些年在边关可好?回到这定都可还适应?”
“生我育我之地,何来的不适应?”凤楠音反问。
“可我怎么瞧着,你一点都不适应。”面对浔铭羽突如其来的认真凤楠音丝毫不意外,继续喝着自己的茶,手指时不时敲打着梨花桌面,语调轻快慵懒:“适应如何,不适应又当如何。世子表兄你不也是不属于这定都之人,可不也同安霂一样,被困在这四角方天之下。”
凤楠音抬眸,两人四目相对,都在对方的眼中瞧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比试就要开始了,表妹可要好好瞧瞧。”浔铭羽伴着朗朗笑声扬袖离去。
银环一直候在凤楠音身后,自是听到两人的对话,小声嘟囔着:“真是个怪人。”
凤楠音浅笑不语。
来来往往,歌舞闲谈也都差不多了,众人收起各自心中的思量。小宴相较正式开始。
小宴的相较分为三种形式,比逐请。
比是实力相当势均力敌间一对一的比拼。逐是以一敌多从众人中脱颖而出最后夺得桂冠,这也是每年小宴中比试最多的形式。而这请则是向那些超群绝伦之辈请教,不为结果只为学习,虽说如此,但在座的各位那个不是出身名门之人,真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战败,传出去这不是自取其辱。
想来今年也不会有。
女子席这边尚未开始,就听得男子席面已经开始。首当其冲的便是提督之子季长卿,虽说每年挑战他的人络绎不绝,但从未有人胜出,杰出者也就在其手下接过五招。
“欢呼声这么大,想来是又败一位了。”白乐允道。
“一群窝囊废,今日就让本姑娘来会会他。”话音未落,只瞧一道身影从人群中闪过。蓝若寒一袭黛蓝束袖长裙立于擂台栏木之上,手握红缨长银枪划破空气发出刺耳风鸣。
“季家小子,听说你使得一手好枪,今日本姑娘便讨教一番。看看到底是你季家枪法绝还是我蓝家枪法更胜一筹!”
蓝若寒抡起长枪向季长卿刺去,季长卿侧身躲过,“你这悍妇,本公子可从未应过你这比试!”
“你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此事由不得你!”蓝若涵厉声喝道。
见蓝若寒并不罢休,季长卿转身立住,握紧长枪,“那本公子便让你看看何为枪。”
蓝若寒只嫌此人太过聒噪,右手一挥,长枪若蛟龙般腾起,周遭扬起大风,吹得看热闹的人都退避三分,再次向季长卿刺去,却又被那人轻松躲过。
季长卿反手用枪头挡住,“叮”的一声,两枪碰撞擦出火花,两人就这样你打我躲,你追我赶的打了几个时辰,却一直分不出个胜负。
袁清歌用手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含糊不清道:“这世间能和咱们蓝大小姐打个平手的可没几位,看来此人是个好苗子。”看着身旁人又道:“你不考虑考虑收入麾下?”
“养不起。”凤楠音悠悠道:“你瞧那人一身金衣锦裘的,这一身下来便要百十两。”
袁清歌觉得好笑,“你堂堂一国公主还差那百十两银子。”
“是黄金。”
“黄,黄金!他们提督府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他老子一辈子的俸禄怕是也不够买他这身衣服吧,这么败家他老子知道吗。”
几十个回合下来,两人的力气都被耗得差不多,季长卿退到擂台边,喘着大气:“没想到你这丫头这么厉害。”
“谬赞,谬赞,能和本姑娘打到现在的,你是第二位。”
季长卿迟疑,“第二位?”
蓝若寒笑道:“没错,第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