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拾了一下，随即起身从床上走了下来。

不一会儿，几名老者缓缓的走了进来，他们眼中并没有其它大儒对他那般鄙视的眼神，反到是无比敬仰。

这让陈念之有些奇怪，心想这帮大儒吃错药了？毕竟，人心里的偏见想要改变，是非常困难的。

“敢问几位有何指教？”

陈念之问道。

“指教不敢，在下白鹿书院顾柏松，来见先生，只是因为仰慕先生的才华，希望先生能一解吾等心中疑惑。”

顾柏松说着，介绍了起来，“这位是周戎，这是……”

进来的一共五人，全都是书院大儒。

陈念之见几人不像是来找茬的，便点了点头，让他们坐下，说道：“有何疑惑，尽管说便是了。”

“读完先生的正气歌，我想问先生，何为正气？”

周戎拱手一礼。

其余几位大儒也都怔怔的看着他，满脸的期待。

陈念之却怔住了，反问道：“你们真的读完了正气歌？”

此话一出，顾柏松立即说道：“先生，我们自然是知道什么是正气，先生在正气歌里写的很明白，只是我们想知道，如何滋养这浩然之正气！”

几位大儒看着他，都有些忧虑，就像是在求人办事一样，战战兢兢的，生怕陈念之会拒绝了他们。

陈念之听完，立时明白了过来，说道：“这些用一两句话很难说的清楚。”

“请先生为吾等解惑！”

五位大儒齐身施礼，极度恭敬，完全是真心向陈念之求教。

看到他们庄重的样子，陈念之也感受到了他们的心意，他明白这几位并不是来向自己问所谓的正气的。

他们曾经和自己一样迷茫，身处于这样一个时代和环境里，面对的都是那种蝇营狗苟之辈，即便信念再坚定，可在不断的侵蚀中，也会生出颓败之感。

与其是解惑，不如说是问道。

如果没有得到另外一个文明的答案，如果没有老师的指点，或许他会比这些先生更加迷昧，比他们也好不了多少。

他思索了良久，说道：“说起来也不难，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惟贤惟德，能服于人！”

此话一出，几位大儒心头一震，这一句话如此简单，可在一个愚昧的时代里，这样一句话，就是打开新世界的一扇窗，也是劈开迷昧，见到那青天的一把剑。

顾柏松激动的双手发抖，又问道：“先生，我们明白了，但是还有一事不解，身处于这浑浊的环境之中，吾等当如何自处？”

陈念之想了想，说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咝！”

几人看着陈念之，眼中充满了崇拜。

见此，陈念之立时补了一句，道：“这不是我说的，乃是我梦入仙境，得仙境圣贤所传。”

尽管他这般解释，可顾柏松几人压根就不信，这世上或许有圣贤，但哪里有什么仙境？

而圣贤不就在他们眼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