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望月静静的看着，眼中古井无波。

如果是以前的她或许会觉得杨临在滥杀无辜。

可此刻，她见识了一切，也看到了杨临被逼到无力的绝望。那时候，她就觉得这些人该死。

不只是他们，就连应天府和佛宗的人，也一样该死。

若非是他们，今日这沧澜，就不会有这样的一场血流成河……

……

“血流成河了，他已经杀疯了。”

虚空上，一道身影矗立在虚空深处，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三叔，我好心疼。让我去吧，我不想他一个人承受。”一个女子的声音出现，声音中带着哽咽。

“我何尝又忍心呢？看着他，看着玉儿残魂承受的一切。我比他还想杀穿这人间。这个人间，真的不值得。”

“可有些事，注定是他要经历的。”

男子说道。

男子一副中年模样，泛黄的长衫一尘不染，他的背上背着一柄长刀，静立在虚空。

“可这本就不是他该承受的，他已经苦了十年，相比于苟延残喘，他日夜凝望无妄寺，那才是最大的折磨。他本就对婶婶极为思念，如今这一遭，我怕他对人间失望。”女子说道。

她的眼眶泛红，看着沉浸在杀戮中的身影，一脸担忧。

“是我的错。我还不够强，不能保护好他。但我想让他好好活下去，所以他只能自己强大起来。”男子继续说道。

女子沉吟了一下，到嘴边的话生生给咽了回去……

这一切，杨临自然不知道。

他还在杀戮。

真正的杀人如麻。

无数的哀嚎惨叫，他充耳不闻。眼中的麻木和默然，成为唯一色彩。

“不，放过我，你这个魔头。”

“疯了，他疯了！救命啊。”

“应天府，还有佛宗！你们真不是东西，这事情本就是你们发起，现在你们却束之高阁，视而不见。我恨！”

……

声音嘈杂，生死面前，这些人终于明悟过来。

他们惧杨临，充满仇恨。可他们更恨那高举大义，此时却当做看不见的道宗和佛宗的人。

说到底，他们只是炮灰。

下方，秦霜和身后应天府的人却一脸漠然。

“圣子，我们出手吗？”

神纹境的老者开口问道。

秦霜摇摇头：“当然要出手，不过不是现在。他不是能杀吗？那就他杀，等他杀到血流成河，到时候本圣子再出手，那就是为民除害，匡扶正道。”

秦霜眯着眼睛，淡淡说道。

当然，还有另一点原因，那就是他对杨临也有了忌惮。不说他之前一剑就将罗刹给毙命，单纯此时这疯狂，就让他心中有点生寒。

他也杀人无数。

可像杨临如今这般，生杀在握，屠戮人间的，他也是第一次见。

换做是他就不会去做，杀他们毫无意义。

不过杨临这么做，倒是让他心中更殷切。

杨临杀的越多，就越是能证明他的凶残，到时候自己能将他给斩杀，那就是大义，到时候在修行界中都会扬名。

想到这里，秦霜开口问道：

“两位长老，能分析出他的战力吗？”

两人却摇了摇头，脸色凝重。

“圣子，事不可为，他的体魄极为强横，已经不弱于熔炉境，还有他的剑，也极为不寻常，我看不出是什么力量，但他的战力应该不逊色圣子。”

其中一人说道。

另一人看了他一眼，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