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一旦有战事,守军出现在哪个位置是不固定的,我是没办法保证他们都出现在城门上的,而负责开城门的铰链手,我们只有一个人在里面,没有其他人的帮助,风险太大。”
克雷坐在椅子里,摇晃着手里酒杯中的红酒,暗暗思索着。
他必须得说,安提·河文的话有一定的道理,战争不是儿戏,士兵会被派到哪里有着非常大的变数,光靠这进入军队的二十个人肯定是不够的。
真的是要靠内应夺取城门,他至少需要这些人在孪河城的大门附近,杀散守军之后至少能拖延一段时间保证有足够的大军冲进城去,否则就是在白白送死。
看着沉默不语的指挥官,还是没有想明白克雷这么问的理由,他可不信能得到几位总管和巴提穆斯爵士认可的人会是一个无的放矢的浪荡年轻人。
“大人,不知您能否告诉我,您为什么要对佛雷家族这么关注,甚至考虑了……攻陷孪河城,恕我愚钝,我并没有看出白港和孪河城有发生战争的征兆和理由。”
不是白港的军队,而是整个北境的大军,克雷在心里说。瓦德·佛雷把自己的孪河城当作了宝贝,狠狠敲了北境史塔克家族一笔,红色婚礼的根子就种在这儿。
克雷需要一个彻底臣服的佛雷家族,而不是一个保有庞大势力,随时能够切断北境大军退路的佛雷家族,两者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不论他以后是否还做史塔克家族的封臣,孪河城这个关键点,克雷都得想办法控制,白港的舰队一旦出现意外,有敌人封锁了海面,这座桥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你不需要知道的太清楚,按我说的做就是,在我变更这道命令之前,你必须在保证孪河城白海卫队隐蔽的前提下,尽可能渗透佛雷家族军队,以后你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点点头,指挥官的命令既然是这样,身为白海卫队成员,他自然会无条件遵守,毕竟不遵守的,早就离开这里了,而且是各种意义上的离开。
克雷的命令还没有结束,他已经能感觉到时间在慢慢变得紧迫起来,既然来了孪河城,他就要把这个地方的事情安排好。
“另外,我需要你整理整个孪河城东岸,各个骑士或者小贵族的庄园的兵力情况,人口分布,是否有小型城堡类建筑,整理好之后立刻发往白港狼穴,记住,要快!”
这道命令不难,但摸清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安提·河文暂时没有头绪,但这并不妨碍他点头应下了自己指挥官的命令。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这位年轻的白海卫队指挥官在孪河城绝对有大动作,身为情报人员,他们当然喜欢这样有作为,有想法的上司。
而且他发现,指挥官下达的所有命令,连起来一看就能发现,这位未来必将继承白港的年轻人似乎笃定了不久之后一定会有一场战争。
只负责掌握孪河城,临时汇集河间地情报的他没有足够的信息让他认为,已经承平了时间不短的七国会爆发战争,但指挥官站的角度必然比他高。
也许会有战争,也许没有,但无论如何,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他的目光落在克雷搭在书桌上的那只手,更具体点,是手上的那枚镶嵌有血红色宝石的三叉戟戒指。
那是整个白海卫队的信仰,没人会违背那枚戒指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