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克雷的担心,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
“少爷,佛雷家族是做了什么让您不快的事情吗?”
“没有没那么严重……伱为什么会这么问?”
“那您为什么这么……额,不喜欢佛雷这些人,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少爷,在佛雷的地盘上,我们还是不要和他们起冲突。”
摇摇头,克雷理解护卫队长的关心,但他知道轻重缓急,是不会和佛雷真的闹起来的。
“我问你,瓦德·佛雷侯爵大人有多少个没有婚配的子嗣?”
“额……对不起大人,我不太清楚,总之有很多。”
不懂克雷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但护卫队长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克雷笑了,他把手从潮湿的城砖上拿回来,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额发,然后搁在护卫队长的肩甲上,轻轻说道:
“不,你其实很清楚,“很多”这个词本身就足够了,佛雷太多了,这个姓氏就不值几个金龙,我们根本没有必要为了可能出现的佛雷家族支持,把我们家族的人送进这个坟墓一样地方。”
克雷其实没有指望这些个战阵上的厮杀汉真的能搞明白这里面的门道,维斯特洛是个阶级极度僵化的社会,你的祖上不是贵族,那么你的一生,就几乎没有可能像贵族一样思考。
愚蠢的贵族当然有,而且还不少,但是至少,绝大部分都是聪明人。
绿叉河湿热的风不停地吹在皮肤上,让克雷感受到了一股不太舒服的粘腻感,就这一会儿功夫,他已经把伊尼斯·佛雷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我们走吧,接着在这墙上转转。”对着还在凝眉思考的护卫队长说了一句,后者赶忙结束了思考,亦步亦趋地跟在克雷的背后。
脚步踏过一块块爬满青苔的石砖,似乎这里前不久才下过雨,一些城墙的缺损处还积着一些浅浅的雨水。
沿途站岗的佛雷士兵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况且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不在意,因为孪河城的军权一直牢牢掌握在瓦德·佛雷侯爵本人的手上。
只有老大史提夫伦·佛雷爵士有着一支较小的护卫力量之外,其余子嗣都被侯爵本人在孪河城内严厉禁止拥有超过五十人以上的武力。
这些站岗的佛雷士兵,看到穿着带有人鱼纹章的白港人过来,都没有阻拦,他们知道克雷一行人是侯爵大人尊贵的客人,他们不能阻拦。
一路上慢吞吞地走着,克雷从城门上了城墙,一路走完了偏南一边的半侧城墙。
当他再次返回城门的时候,他在心里做出了评判,这是一座上了年纪,而且本身防御能力并不惊人的老城墙,而且缺乏维护。
只要给克雷一定的时间,就算是只用投石机硬砸,也不是这座城堡能抗得住的,只是有些麻烦,佛雷家的人可以从另一个方向跑,这就有些讨厌了。
该怎么把城彻底围住,或者不让他们跑出去呢,这又是一个新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