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文振去齐州给李佑送诏书,一来一返两月有余,虽说事情并不紧急,他这耽搁的时间也是有些长了,这是明目张胆的拿着公费休假旅游呢。
李世民一听韦文振来了,就想起权万纪上表夸奖李佑的事,这李佑从小就没让人省过心,到底还得是以严厉闻名于世的权万纪,不愧是教育出过李恪那等才子的老师。
李佑在封地上过的逍遥快活就行了,对他没什么大要求,不敢奢望他能有什么建树,他只要不惹出乱子来就好了。
李世民琢磨着等过了年,就把权万纪调回来,让他给李泰当长史,好好的管管这个任性的青雀,看他还敢不敢这么自专,说跑就跑了。
“让他进来吧。”李世民身子往后一靠,这黄花梨木的高背椅就是比盘坐舒服,该说不说青雀发明的家俱确实是好。
陈文到门口一甩拂尘,韦文振快步走了过来,微低头走进屋里,来到李世民面前躬身一揖:“臣韦文振拜见陛下。”
“嗯,什么时候回来的?”李世民微笑着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见他衣着整齐,头脸干净,不带半点风霜。
韦文振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令牌,双手向前一递,答道:“昨天下午到京,特来交令。”
陈文接过令牌,轻轻的放到桌子上,李世民随意的问了句:“齐王有什么变化吗?比在京城时如何?”
像这种问话都算不上是问话,这答案几乎都是固定的,任谁也会说齐王现在很好,比在京城时更好。
韦文振却没有这么说,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奏章,双手向前一递:“臣此行所见所闻,尽皆罗列其中,请陛下御览。”
陈文接过奏章,轻轻的放到李世民面前,李世民眉头一皱,这不正常啊。呈奏章奏事都是因为没有机会面君,这君臣当面,他有话不说呈个奏章上来?
李世民满腹狐疑的看了奏章的封皮一眼,看来这奏章之中要么有难言之隐,要么有什么不便公开说的事。
要是让他去调查点什么事,他呈个奏章上来也情有可原,或许是查出什么秘事来了。
这就让他去宣个诏,给权万纪发个奖状送点奖品,能有啥秘事?权万纪拒
收了?那也可以直接说吧。
李世民倒也没难为他,伸手拿起奏章,先撩眼皮瞄了他一眼,然后缓缓的展开奏章,从头到尾的看了起来。
没看过两句话,李世民略微侧了侧身,把奏章立起来一点,换了个角度。
皇帝身后没有人,他就是把奏章铺桌子上看,别人也看不到内容,但是他潜意识里做出了一个遮挡的动作。
陈文当时明白,这奏章里有皇帝不愿意公开的大事。
这奏章写的精彩,李世民越看血液流速越快,没等看完血压就上来了。
李世民还以为李佑学好了,终于长大了、懂事了,没想到他把长史当家奴一样的呼来喝去,甚至纵容他身边那群无赖欺辱他的长史。
自己赏赐给权万纪的东西,权万纪只当面点查了个清楚,一手指头都没沾着,直接被李佑给抢走并分发给他的下人们了。bigétν
看没到一半,李世民脸都气得变色了,他咬着牙没吭声,非要把这奏章看完不可,倒要看看李佑还能干出多少荒唐的事来。
一口气看完,李世民感觉自己这口气也快咽下去了,小畜生,他竟然能干出杀师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