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着呼吸来到床边,轻轻的扒开床幔,迅速的抓起被子,蒙头向上一罩:“去死吧你。”
昝君谟的力气那是相当的大,三个权万纪也是挣扎不得的,可是床上的人不是权万纪那个老学究,而是行伍出身的韦文振,大小人家也是个军官,那一身功夫不是假的,十个昝君谟也入不得人家的眼。
昝君谟一下弄醒了韦文振,韦文振条件反射的屈膝猛踹,一脚正蹬到昝君谟肋下,他被踹得倒退两步,摔倒在地。
韦文振“嗖”的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昝君谟刚要往起爬,咽喉上面就多了一个脚尖,一招都没过去就被生擒了。
昝君谟论功夫也就是个不入流的货色,他擅长的只有马术和箭术,当然对付权万纪的话,那是绰绰有余了,可惜运气不大好,床上的人不是他要找的人。
韦文振把昝君谟给捆了个结结实实,也没有惊动旁人,把他的嘴一塞,叫进来两个随从:“拿上我的令牌,从侧角门出去,把他送进齐州府大牢,告诉知府这件事要保秘,不能让齐王知道。”
“是。”两个随从接过令牌,扭着昝君谟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韦文振见过昝君谟,在京城的时候就知道他恨权万纪,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居然敢趁夜来暗杀权万纪。
这件事如果是昝君谟一人所为,还不算是太大的事情,如果昝君谟是奉齐王之命来的,那齐王就有杀师之罪,这绝对非同小可。
韦文振点起蜡烛,发现权万纪没在屋里,他哪儿去了?韦文振到院子里一嗓子,把下人们给喊了起来。
韦文振一共就吩咐了两件事,一个是“点灯笼”,一个是找人。听说权万纪不见了,立刻满院子点起了灯笼,远远的一看,整个院子都灯火通明的。
权万纪倒也好找,顺着墙根就把他找着了,两个下人上前把他硬拽起来,灯笼一照他当时就清醒了,见韦文振笑呵呵的站在面前,顿时闹了个好不羞惭。
韦文振内心里有些唏嘘,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若不是自己留宿在此,若不是他醉倒在屋外,说不定这会儿他都变成鬼了。
“你怎么一个人跑到外面凉快来了?敢莫是嫌屋里太热,睡不着么?”韦文振笑呵呵的看着权万纪。
权万纪老脸臊得通红,支支吾吾的给自己找辙:“一时酒醉而已,休得取笑。”
“哈哈哈哈……”韦文振不是取笑,是狂笑,笑够了冲权万纪一抱拳:“原来你是出来醒酒的,我第一次知道酒还有这么个醒法,受教,受教了。”
权万纪被嘲笑得浑身燥热,还故作淡定的拍打着身上的灰土:“醉中哪得常态?此乃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尔。”
“好了,赶紧进屋洗洗睡吧,这大半夜的,我一睁眼睛发现睡丢个人。”韦文振轻轻的拍了拍权万纪的肩膀:“要不是我被尿憋醒了,你在外面这一晚上,还不冻坏了?”
权万纪骄傲的挺直了身子,嘴硬的说道:“倒也不觉寒冷。”好巧不巧的,话音没落干净就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逗得韦文振又是一顿狂笑。
他们一边说笑一边往前走着,刚走房门前,忽然院门处传来一阵喧嚷之声,他们不由得站住了脚。
权万纪急忙吩咐身边的仆人道:“去看看是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