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坐吧。”看他态度挺好,李世民也不再骂他了,又一想他不是个懒孩子,从小就不赖床,他该不会也病了吧?便又问道:“你素来喜欢早起,是不是骊宫的事,吓着你了?”
李泰刚坐下,这个老爹就变了一张脸,自己来晚了,他责骂便责骂,这一秒钟的工夫,他又关心上自己了,这个老头还蛮可爱的。
李泰不由得“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咧着嘴,傻乎乎的笑道:“没有,就是每天听鸡鸣声听惯了,醒来没听到鸡鸣,以为还早就翻个身又睡了。”
“年轻人哪有不贪睡的?惠褒还小,而且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也没必要天天早朝,倒是高明该骂,早朝不到,这小朝议也不到,堂堂太子岂可如此懈怠?”长孙无忌气愤填膺的抬手一指陈文:“你去把高明给我揪来,我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长孙无忌这几天在家里生气窝火连点精神都提不起来,昨天听说李承乾的兵权被收回了,他今天才强打精神进宫来,定要为李承乾做主。bigétν
兵权本来就不该是太子的,按理皇帝早在几年前就该收回,李世民就是宠太子宠的太厉害,想着这天下早晚都是他的,收回来做什么?
现在这天下不想给他了,兵权自然要拿回来。长孙无忌也不能明着替李承乾争这个兵权,只能是见机行事,能争点什么算什么。
这一看李泰一次早朝不到,李世民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教训起来了,太子来不来他跟瞎似的,这是偏爱太子、挑剔魏王吗?
不可能!傻子也看得出来这是放弃了太子,要培养魏王上位了。
长孙无忌真是又气又恨,气李世民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太子,恨李承乾马尾巴穿豆腐,怎么都提不起来。
“长孙司徒”陈文一搭拂尘,微微一躬身:“太子殿下足疾发了,不便行动,在东宫休养,陛下特准不必参加朝议。”
“足疾算什么?惠褒不是给他做了轮椅吗?脚疼也不是头疼,怎么就不能参加朝议了?”
长孙无忌说着看向李世民:“陛下,太子已成年,不能再让他任性下去了,我听说惠褒府上有神医能治此顽疾,他的脚是能治好的,就算治不好,陛下也说过不能因足疾而废嫡长。”
李世民没什么表情,就淡淡的吐出一句:“我也没说要废了他,也没说不让他上朝,更没说不让你管,你冲我嚷什么?”
长孙无忌被噎得直咽口水,他张了两次嘴,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最后只干瘪瘪的说了句:“我管就我管,绑我也把他绑来。”
长孙无忌说着就站了起来,满屋子足有二十多文臣武将,没一个人出声拦他一下,他本来就是个虚张声势,他并不想走,他左右看看,并没有抬腿走,而是指着门口的一个小黄门子说道:“你去把太子给我请来。”
“是。”那小黄门子鞠躬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
李世民看着尴尬的又坐了下来的长孙无忌,笑道:“我打赌他请不来高明。”
“赌什么?”长孙无忌受不了这激将法,再说他派人去请的,高明怎么不得给他个面子?
“朕说过中秋要与民同欢,须由一皇子代朕三巡长安街市与民赐福,高明若是肯来,这人选就定他了,他若是不来就由惠褒前去。高明去的话,这与民赐福的钱由朕出,惠褒去的话,这钱你出,如何?”
“好,我赌了。”长孙无忌掷地有声的应下了赌局,他的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