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也有些无可奈何,你再有理都没用,想说服魏征那是何其难也?
“孙院正,你把药方写下来吧,我自有良方,明日一早就能服药了。”廉平笑微微的捋着他的白胡子。
“你有办法?”孙思邈想不出有什么其他方法,他瞪大眼睛看着廉平,廉平就信心满满的点头一笑。
孙思邈到外间,提笔写下了药方,交给魏叔玉收好,他刚要到内间看廉平有什么好办法,这时尉迟恭急火火的闯了进来。
尉迟恭进门就是一嗓子:“魏王府的太医何在?”
李泰一挑珠帘走了出来,尉迟恭上前也没给李泰见个礼,就急冲冲的问道:“你府上的太医呢?”
“我府上的太医怎么了?”李泰的脸色谈不上阴沉可也不太和气,这上门索人的架式跟找谁报仇似的,真让人心里不大舒坦。
尉迟恭哪有心思考虑别人心里舒不舒坦,他说话向来声大,这也不是故意的,他急得眼睛通红:“秦叔宝病危,太医院的人都没招,听说你府上有神医。”
这生病还比赛么?李泰看一眼孙思邈:“孙先生,麻烦你了,快走一趟吧。”
“没说的。”孙思邈给人治病,不分贵贱,不计风雨,从来不耽误一分一秒的时间,听说有人病了,他抬腿往外跑,尉迟恭都吓一愣,这老家伙成精了?
李泰望一眼他们的背影,真有几分悬心,却也分身无术,他赶紧转回身来,回到内间看廉平给魏征治病。
廉平从药箱里拿出一个药碟,配了点药粉,用酒和成了糊状,他又拿出几支大小不同的毛笔放在药碟上。
“何必动刀呢?嘴里动刀便是我这常年给人动刀的都下不去手。”廉平手里忙活着,嘴里絮叨着:“只需要用毛笔蘸着药,把药涂到脓包上,反复涂几层,脓包明早必消,自然就能喝得进去汤药,吃得下饭了。”
魏征灰突突的脸上似是闪过一层光晕,他激动的一个劲点头,这个治法他能接受,听起来就安全有效,比那些庸医强太多了。
廉平准备了半天,把闲杂人等赶了出去,只有魏叔玉和李泰被留下了,廉平嘱咐道:“涂药时你们不要挡光,不许出声,我年纪大了,分不得心。”
他们两个自然是应承,都自觉的退到了一边,只是远远的看着。
廉平拿一个小木勺竖着放在魏征的后槽牙位置让他咬住,并且迎着光仰头。他拿毛笔蘸着药膏一点点涂了上去,魏征只觉得凉丝丝的挺舒服。bigétν
涂了三次之后,廉平右手拿起一支细些的毛笔,左手用夹子夹着一团纱布,他右手一动,脓包当时被划破,脓水血水流满了口腔。
他左手迅速的把纱布团按了进去,吸满了再换纱布团,也就不到五分钟的工夫,整个脓包被他割了下来,又用毛笔蘸着药,一点点的涂上去,止住了血也就结束了一个小小的手术。
“神医!”魏征还不知道自己的脓包被割掉了,只觉得呼吸太特么的顺畅了,一激动喊了一嗓子,居然还能说话了?
“别出声,好好养着,明早就好了。”廉平嘱咐了一堆诸如不能说话、不能喝水之类的,又叮嘱魏叔玉明早按方熬药。
李泰也觉得很神奇,回府的路上他忍不住问廉平:“廉老先生,你的毛笔怎么能割下脓包?”
“哈哈哈”廉平被逗得哈哈大笑:“我常遇上拒绝动刀的病人,我就把刀藏在毛笔中间,表面上看是支温柔的毛笔,其实刀藏在里面呢。”
“高!”李泰一下陷入了沉思,表面是支温柔的毛笔,其实刀藏在里面,这样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达到目的。
他心里反复的思量着廉平无意中说出的这句话,回到魏王府来回的在院子里转圈圈,最终心头浮上一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