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夜很黑,漫天的星光渐渐隐退,凄寒的晨风袭来,东方放出一丝明亮,光明总能带给人希望,李佑眯着眼睛看向东方那一缕鱼肚白,心底升起浓浓的绝望。
千般恨怨、万种不甘,也只能是咬碎了牙齿往肚里咽,狠狠的一抖丝缰,怒喝一声:“走!”
天亮了,军械司的人要么反悔了没有行动,要么行动失败了,无论如何他都没有办法拿到那些箭矢和兵刃了。
走晚了万一被人发现,他就走不了了,军械司的守兵可不是吃素的,拿不出合法的令牌,就算是太子也敢给你射成筛子。
李佑带着昝君谟、梁猛彪一路纵马奔驰,来到跟结社率约好的地方,苦苦等了一上午,天到午时他们都是又累又饿了,还不见结社率的身影。bigétν
“怎么回事?他们不是都成功了吗?”李佑心焦得直抽打路边的大树,说好的他们会派人潜入骊宫,要是守备不严,有打赢的把握就升起孔明灯,否则就悄悄撤退。
李佑若是看到孔明灯升空,就在这里等他们,一起去封地,等了这么久,居然一个人影子都没见着。
“突厥人就是野性太烈,我就说不让他们去打骊宫,人家必有守军,他们就是个飞蛾扑火。”梁猛彪从身上解下一袋干粮,连同水馕一并递给李佑。
李佑接过来,胡乱吃了一点。
昝君谟也抱怨道:“攻打骊宫是造反的大罪,输了自是粉身碎骨,赢了我们也不该收留他们引火上身,不如不等他们,我们直接走吧,好在他们做的事跟我们扯不上关系。”
李佑看看太阳,都到这时候了,再等下去也没意义了,他再次失望的抖动丝缰:“走!”
李佑带着昝君谟、梁猛彪扬鞭打马,佯装什么都不知道,快速的追上去封地的队伍,一路顺风顺水的前行。
李泰带人去骊山游玩是临时起意,结社率带人去攻打骊宫也是即兴发挥。
结社率是突利可汗的弟弟,生性无赖,没有人喜欢他,突利可汗在把他当成人质送往长安,他就欢天喜地的来到了这繁华之地,他的理解就是来大唐做官的,做大官的。
结果在长安一晃好几年过去了,这官做的俸禄微薄、权力没有,就挂个虚名啥事也不管,连上朝的资格也没有,一年到头看不着一眼皇帝,这叫什么官?
李世民知道他的存在,但也仅仅是限于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就是个白吃饱的人质,理他则甚?他觉得皇帝太刻薄寡恩了,心里的怨气一日胜过一日。bigétν
后来把他突利可汗的儿子贺逻鹘给勾搭到了长安,还私下里招募突厥人,左拼右凑连五十个人也没凑齐。
看太子、亲王出门都带二三十个侍卫,他出门带四十多个,时间久了就觉得自己跟太子、亲王们的实力也差不多。
他不知道太子带二十个侍卫是嫌带人多了麻烦,人家东宫六率加起来有近两万的亲兵,他带四十多人是全员出动。
他经常带着四十多人满城乱蹿,都成了长安一景,时常的出城游玩,他早就发现骊山上有人在建宫殿,他观察了很久,他知道骊宫基本没人看守。
今天听李承乾说李泰带着很多亲王、公主、官宦子弟去那个骊宫游玩,他便动起了歪心思,他要是能抓住一两个亲王、公主啥的,是不是就有资本跟李世民谈判了?
他不指望把李世民拉下来取而代之,他只希望李世民能出兵帮他在老家打下一块地盘来,让他当一把大可汗,他还可以跟大唐和平共处,这岂不是两利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