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廉就是想让皇帝知道士族的地位是第一,所以触及士族利益的事就不能干。
科举制就不能推行,因为士族不愿意跟庶族共列朝班,瞧不起别人,跟不是士族的人站一起就觉得丢人。
“砰!”李世民重重的一捶龙书案,差点从龙椅上蹦起来,论辈份高士廉是李世民的舅丈人,但是在金殿上他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李世民的臣子。bigétν
李世民刚要张嘴怒问高士廉,“你到底做的是崔家的官还是我李家的官?”这时李泰抢先站了起来,李世民便没有出声,他向下扫视一眼,发现房玄龄和魏征的袍襟都微微一动,又都没有抬起脚,而是静静的看向了李泰。
“山东士族世代衰微、全无冠盖,如今仅是靠卖婚而得财,仗联姻而取势,泰甚不解,君为何如此重之?”
李泰字字铿锵、咄咄逼人:“说什么累世冠冕之家,我且问你累世是哪一世?冠冕是哪一朝?”
“你?”高士廉是李泰的舅舅的舅舅,论起来那是他爷爷辈上的人,平时跟李泰接触的不多,别看他坐拥二十二州封地,被封魏王,甚至封为了国策将军,在高士廉眼中,依旧当他是个奶娃娃一样的弱鸡。
没想到他都敢在朝堂上跟自己如此硬刚了,真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是不是?老夫这就把你翅膀掰下去。
高士廉刚要张嘴喷李泰一脸,李泰根本不给他机会,连珠炮似的说了下去。
“拿着前朝、前前朝甚至前前前朝的荣耀,在我大唐作威作福,这岂不是玩笑?我大唐纵有海一样的胸怀,也容不得这等仰仗数辈之前、远祖荫功而坐享其成的蛀虫。”
“若是祖上有人立下功劳、做过高官,后代儿孙便可永继荣光。”李泰突然一回身,伸出手来,一个恭恭敬敬的请的姿势,指向长孙无忌:“谁人及得我舅父?”
“我舅父为大唐有从龙救驾之功,开疆土、镇朝堂、定民心、抚百姓无一处不尽心力,无一处不立功业,官拜大司空,位极人臣。纵如此,为防后世儿孙不劳而获、空食官晌,几次上书请求取消刺史世袭之制,难道说长孙家尚不及崔民干之流么?”
李泰一通话说得许多人都暗暗点头称赞,房玄龄和魏征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毫不遮掩的笑容。
高士廉却觉得很是有些噎脖子,李泰最狠的是把长孙无忌给扯了进来,明明长孙无忌要求取消世袭刺史的事,跟士族地位高低没有关系,偏让他说的好像是挺有关系似的。
高士廉又不能说长孙无忌干的不对,又不能说李泰说的是对的,一刹时憋得脸通红,胡子直往上撅。
儿子刚刚被房玄龄给怼了个半死,自己又被李泰给怼得差点挂了。
“魏王所言甚是偏颇。”高士廉缓慢的咽了口口水,偏颇,必须偏颇,他说啥都不能说他说的对,但偏颇到哪儿了呢?容我思之。
“勘正姓氏自然是要依据累代簪缨之众寡而别贵贱、分士庶,以便使贵有常尊、贱有等威。如若不然,以何为据?难不成要单凭上意而编撰,罔顾事实,只图请功么?”
高士廉说的对,勘正得有个标准,不看累世功业看什么?大姓自有大姓的底气,皇族又如何?到如今不过才两代皇帝而已。
李泰冷哼一声,转过身朝上一揖:“父皇,儿臣请求重新编撰《氏族志》,只可尚官,不可尚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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