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闲心颇大的向后观察着,李世民微笑着开了口:“乔松所言深得朕心,履行所虑无非士族当道,不能容许寒门庶士入朝。开科取士自当不拘一格,岂有论门第高低而阻人奋进的道理?设置科举科目以及整理相关教材的事,就交给乔松和玄成来做吧。”
魏征和房玄龄双双朝上一揖:“臣领旨。”
魏征泰然自若,房玄龄也没什么表情,他本身就是替皇帝张嘴提的这件事,皇帝怎么也不可能反过来驳他,那不就是打自己的脸嘛。
这件事最初是李泰跟皇帝在私下里提出来的,皇帝当时不置可否,尽管心里是同意的,但是这件事不能让李泰来提。
李世民深知这件事极易引起士族门阀的针锋相对,小小的李泰还顶不起这么大的风浪,他得找个人来说这件事。
找分量太轻的人不行,说了跟放屁一样,一脚就得被踩灭,具体找谁李世民一直在考虑中,直到李治送上那幅换了脸的画,李世民立马召房玄龄进宫议事。
原本李世民是想安排魏征或者李靖来提这件事的,但是李泰看中了房玄龄的女儿,李世民就改了主意,你的女婿你得护着吧?你女婿的事,你得出头吧?
如果房家纯纯的只是嫁个女儿给李泰,却不肯替李泰站队,不肯替李泰出力,李世民是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找个袖手旁观的亲家做什么?亲家又不是稀缺物,满朝的人随便挑。
原本房玄龄、魏征、褚遂良都是力挺李承乾的,但是这一年来,李承乾和李泰都像变了个人一样,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他们很是迷茫,一件事又一件事,使得他们一次动摇又一次动摇。
魏征早早的就看出了李承乾的无可救药和李泰的洗心革面,他早就悄悄的站到了李泰的身后。
房玄龄心底一再犹豫不决,在李承乾身上投入了太多的心血,一朝舍弃真的是下不去手,直到他发现女儿在绣长孙皇后的画像,他一连几天几夜不合眼,翻来覆去的思量。
房遗爱跟李泰那就是铁打一块的交情,要说比喻也就皇帝和长孙无忌能比一下,如今房遗月又倾心于李泰。
如果这桩亲事成了,自己还考虑个屁,跟李承乾再亲也是君臣,跟李泰可就是翁婿了。
昨天皇帝一提这件事,房玄龄马上就知道皇帝这是在要他的态度,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女儿的幸福,也得拼上一把,房玄龄二话不说,直接把责任揽到肩上。
长孙无忌把昨天宫宴上的事跟高士廉说了之后,他们甥舅二人就开始商量对策。明知道今天房玄龄一定会上表启奏这件事,当然要早就安排。
跟房玄龄硬刚,高士廉和长孙无忌都不适合直接出面,于是把高文敏给推到了战斗第一线,无论成败高文敏都将拉拢到一大批士族的心。
没想到这场仗让他给打出了摧枯拉朽的气势,只不过他是被摧的一方。
这下好了,能不能拉拢到士族很难说,丢人倒是丢了个大的,完美的解释了一句“才疏学浅不是谦虚也不是形容词,它是个事实。”
俗话说,打哭了孩子自然会叫出娘,这金殿上没有娘,但是有爹。不还有那么句话嘛,说是上阵父子兵,这上朝也得是父子兵。
虽说这件事暂时算是定下来了,但是能不能执行下去还很难说,一切都有变数。biqμgètν
高士廉走出人群,朝上一揖,躬身说道:“臣有本启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