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从他的腿上蹦下来,大模大样的走到房遗月身边,小手拍了拍桌子:“传令下去,凡是长头发了的,都剪下拇指粗的一绺系好送到门房,一个时辰之内不送发的,砍头。”
古人爱头发是真的,但是一绺头发和砍头之间做选择,没有人会犹豫。
“头发还用一个人一个人的看着选吗?眼睛都看花了。”李治说完笑嘻嘻的冲着李泰得意:“我聪明吧?”
“嗯。”李泰无奈的点点头,你聪明,你一下子就把她的事给办完了,这不跟赶她走是一个意思吗?
果不其然,李泰还没腹诽完,房遗月就走过来对房遗爱说:“二哥我们该回去了,头发就改天叫人来取好了。”
李治一看这是帮了个倒忙啊,他看一眼李泰,李泰没什么表情也没吭声,看来二哥是不好意思留人。
“不行不行。”李治一下跑了过来,歪着小脖子盯着房遗月看了两眼,然后扯着李泰的袖子乱晃:“这姐姐长的真好看,二哥,你帮我把她画下来。”
画下来?对,画下来,画像就可以大大方方的看了,一看一下午。
主意倒是个好主意,李泰其实可愿意了,他偏偏一甩袖子,瞪了李治一眼:“你胡说什么?”又微笑着对房遗月说道:“他素来口无遮拦,童言无忌,你别往心里去。”
李治这么一搅,房遗爱也恍然大悟了,他紧跟着说道:“若不是晋王提起,我还真不敢提,惠褒,你能不能给我们兄妹画个像?”
“你们喜欢的话,没问题的呀。”李泰看一眼窗外:“你们一人一副的话,今天画不完,遗月出来一次不容易,先画她吧。”
“给我们俩画一起,不行吗?”
“哦,行。”李泰看一眼房遗月又看一眼房遗爱:“你这衣服跟遗月不搭,换我的吧。”
李泰让人带着房遗爱去换了一套他的水蓝色绣白竹叶的常服,取来画架和彩铅,安排好了最便宜的光线位置,李泰就起稿开画。
李治倒也不闹人,拿个蒲团坐在地上,靠着二哥的腿,静静的看着二哥画画,连学画技再带揣摩二哥的小心思。
一幅一尺宽二尺长的彩铅画,李泰完全能很快就画好,他偏比往常画的要慢上许多,也精细许多,别人是看不出来的,李治看的多了,一下就看得穿。
时光比水流的还快,很快就到了他们兄弟俩回宫的时间,李泰饱含歉意的对着房遗爱一笑:“我手太慢了,没画完,还差一点润色,等我改天给你送到府上吧。”
“说哪里话?是我们兄妹该感谢你才对。”房遗爱拍了拍李泰的肩膀:“不过可说好了,你得亲自把这幅画给我送到家。”biqμgètν
“我尽量亲自送。”
送走了房家兄妹,李泰和李治坐着一乘轿子回宫,李治笑嘻嘻的问:“二哥,说实话,你今天怎么画的这么慢?”
“还不是为了教你嘛,要不然两幅我都画完了。”李泰手里握着画卷,脸上全是幸福的微笑。
“教我怎么画郎情妾意吗?”
“你懂个什么?怎么成天胡说八道的?”李泰气得直敲他的脑门:“还想给你讲个笑话呢,你取笑我,我不给你讲了。”
“二哥,我不胡说了,讲讲,讲讲嘛。”李治抓着李泰乱摇晃,轿夫顿时感觉压力好大。
“你老实点,我跟你说今天我带着苏烈去锦绣坊,你猜我看到了谁?”
李泰把阎婉的事说给了李治,李治哈哈大笑的同时,琢磨着舅舅家的儿媳要绣龙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