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高十二尺,横搭素锦,双挂白绣球。堂宽三四丈,竖垂薄纱,对展长丝绸。幔幛如云罩,白绫似雪飘。幔幛如云层层近,白绫似雪条条摇。
“二哥!”李治紧紧的抓住李泰的胳膊,身体直往李泰的身后躲。好端端的太子寝宫,居然变成了灵堂,这也太毛骨悚然了。
李泰也有点懵了,这是给那个胎死腹中的孩子布置的灵堂?未免太过份了吧?昨天知道是死胎的时候,也没见他特别激动,怎么能干出这么过激的事?
东宫另有丧事的话,谁敢瞒而不报?难道是刚出的丧事,还没来得及报?
“不怕,没事的。”李泰紧紧的搂住李治,似安慰似猜测的说道:“不会是皇兄出事了,最多是皇嫂,皇兄出事没人敢直接布置灵堂。”
李泰话说的太轻巧了,好像皇嫂死活就无关紧要了一样,李治巴不得出事的是皇兄,他仰起头看着李泰的脸,弱弱的问了句:“皇嫂不是人呐?”
“配在东宫布置灵堂的就俩人,皇嫂再重要也不如皇兄重要啊,你分不清远近吗?”
“没你分的清。”李治向前望了一眼,说道:“咱们走吧,我害怕。”
“怕什么?眼见着有事,哪能直接就走?”李泰搂着李治慢慢的向前走着,才走了步,忽然一声哀嚎响彻云霄。
“是皇兄的声音。”李泰看一眼李治,李治扭过头去“哼”了一声,他多希望听到的是皇嫂哀嚎的声音。
李泰拉着李治快步走了过去,刚走到门口,忽听一声暴喝:“你个混账东西!”
他们兄弟俩对视一眼,这不是舅舅的声音吗?他怎么骂上了?两个人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左右看看,不对劲啊,这东宫怎么没人?
大白天的从殿门到太子寝宫,至少也该碰上十几个下人的吧?寝宫门口也没人,人都去哪儿了?
李治小声的问了句:“咱俩进不进呐?”
进吧,没人给报门,硬闯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李泰正在犹豫是进还是走,忽听长孙无忌吼道:“把这些都给我拆了!他们活着不配在这儿住,死也不配在这儿祭。”
“他们是谁?”李治两眼冒着好奇的光,轻轻的问了李泰一句。李泰冲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先别出声。
李承乾瘫坐在地上,哭得泪人一般,哪顾得龙袍尊贵,直觉得撕心裂肺,他不管不顾的拍打着地面,嚎啕大哭:“称心死了,秦英死了,韦灵符也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放肆!他们配你哭祭吗?你给我滚起来!”
长孙无忌声声怒吼,李治直吐舌头,他还没见过舅舅这么凶,李泰拉拉他,两个人悄悄的离开了东宫。
“到底是什么人死了?皇兄怎么哭的那么厉害?”李治歪着小脖子看李泰,李泰只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知道啊,我听到的你都听到了。”
“是不是跟舅舅有关系?要不然舅舅怎么骂的那么凶?”李治怎么也想不明白,什么人值得太子那么伤心的哭祭,舅舅又为什么那么的不近人情。
“少在闲事上用心,不许瞎打听,也别让人知道咱们去过东宫,知道不?”ъitv
李泰嘱咐他一句,生怕他胡说八道,也不希望他知道的太多,小小年纪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不该接触的东西不能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