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有了一个素未谋面、却对她倍感嫌弃的丈夫谢北辞。
两人立下婚前协议,一年为期,本以为,这一年也快,她只要小澄顺顺利利的康复。
却不想,她怀了一对龙凤胎,后来又发生了很多的问题,尤其她那个叫谢北辞的协议丈夫,他们好像永远在彼此误解的深渊里越陷越深。
当然,他们也有过一些快乐的回忆,可更多的却是无穷无尽的痛苦。
她爱他,却也恨他。
如果重来一次,她宁愿从来都没有认识他!
他是间接逼死小澄的刽子手,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他!
……
“病人体征逐渐稳定,预计很快就可以醒来了——”
……
“谢先生,您又来了?”
“她今天的情况怎么样?”
“还是昏迷状态,虽是预计要醒,可能还需要点时间——”
……
“安宁,我今天带来了你最喜欢的栀子花,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怀阳路开了一家新的私房菜馆,他们的糖醋鱼一绝,我已经替你尝过了,也就比我的手艺差一点,但是不同的口感,等你醒来,我们去吃好不好?”
……
“安宁,我后悔了,我不该用自以为是的保护方式推开你,只要你醒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
“安宁,我求你,睁开眼看看我——”ъitv
……
这半年,宋安宁的病房中,往来了不少人。
有的是她认识且熟知的,也有一些是看在谢北辞跟她爷爷面子上前来探望的。
周围经历的所有一切,她都能感知,可是她就是醒不过来。
就像是有一种巨大的力量,压迫着她,与她的精神意志进行对冲跟对抗,让她完全无法左右控制自己的身体。
好在,自意识清醒后,每一天,她都能感觉到,距离能自我控制身体的那一天越来越近。
在一个大雨滂沱的下午,宋安宁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而几乎是她刚睁开眼睛的刹那,谢北辞就推来了房门。
两人四目相对的刹那,谢北辞手中端着的粥碗“砰”然落地,巨大的喜悦在他心中狂啸。
他竟似一秒也等不了,三步并一步走,无比激动而又欣喜地半跪在病床前,握住了宋安宁的手。
“安宁,你醒了?”
宋安宁看着谢北辞,他看上去比之前沧桑了不少,疲态显见,平日里的意气风发也削减了大半。
她的心微微有些酸胀,鼻头也有些泛酸。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不着痕迹,将手从谢北辞的手中抽了出来。
用陌生的眼神,陌生的语气,看着他道:“抱歉,我不认识你,请问你是哪位?”
这一声“不识”落,谢北辞面上铺展的喜色,霎时凝固在薄唇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