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辞离开警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就保姆畏罪自杀包括血书一事,他要求警方进行保密处理,最好彻底烂在肚子里。
宋予希已经离开他五年了,无论保姆临终血书中写的是真是假,他都不打算再追究了。
因此,当孟佳丽打开电话询问后续时,他也只是简单说了下保姆畏罪自杀,并未提血书的事。
见事情处理妥当,并未牵连她,孟佳丽也没再继续追问,挂上电话后,望着蒋丽媛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
“妈,这次多亏你应变及时,不然我跟辞爷就彻底完了!”
“不过,你说那保姆都离开五年了,怎么会突然回来,还去自首?”
这种反人性的做法,让孟佳丽百思不得其解。
也让蒋丽媛陷入了深思。
毕竟走过的路比孟佳丽多,心思也比她重,很快,蒋丽媛就想到了几处疑点。
她决定,还是要亲自去一趟,宋予希生父所在的墓地。
夜晚,乌云遮日,衬的浓云下的墓园,像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
寒风阵阵,蒋丽媛裹紧了自己的大衣,带着某种心虚与嫌恶感,走到了宋予希生父——宋江霖的墓碑前。
宋江霖的墓碑前很干净,除了被风卷落的几片枯叶,并没有人来祭拜过的痕迹。
蒋丽媛的眸底闪过一丝疑惑,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觉推测竟然出了错误。
收回目光后,她将一束白色的雏菊,放在了宋江霖的墓碑前。
久久凝视着墓碑上清俊帅气的男人,平静的面容开始出现皲裂。
当年要不是以为这个男人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她才不会陪他浪费那么多的青春,还跟他结婚生儿育女,都是他毁了自己的前半生!
“宋江霖,我对你没有愧疚,也不亏欠你们什么,我现在过的很好,现在的每一天都比跟你们在一起过的那些年好!”
蒋丽媛发狠的说着,带着几分气急败坏,却更像是掩盖自己的心虚。
因为当年宋江霖是被她活活气死的!
可她毫无歉疚之心,一心只觉得,是宋江霖跟宋予希姐弟那两个拖油瓶,耽误了她大好的人生。
蒋丽媛离开宋江霖的墓碑时,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怨气。
是以,这怨怒未消的表情,很快就撞入了半道上回来祭拜宋江霖的宋予希眼中。
看到蒋丽媛的一刹,宋予希眸底闪过微诧。
她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来祭拜父亲?
这怎么可能,这个女人自打当年大闹离婚,将父亲气的心脏病发后,就再没去看过父亲一眼。
生前尚且如此,更别提死后来祭拜。
宋予希身旁陪同她前来的季云鹤,感觉到她周身气压的不对劲,也忍不住抬头,看向了蒋丽媛的方向。
“你是……温迪?”
蒋丽媛站在距离两人只有数十步远的台阶上,回忆着发问。
孟佳丽给她看过温迪的照片,所以她一眼便能认出来。
宋予希对于蒋丽媛能认出她现在的模样,表示惊讶,但很快又想到,应当是孟佳丽告诉她的。
虽然,在此处看到这个早已断绝母女关系的亲生母亲,让宋予希感到心堵烦闷,但以她现在温迪的身份,她不能显露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