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中,夏琼英面对闭口不开的任向桂,却非常有耐心。
“任向桂,今天既然把你叫到了这里,你难道觉得我们隐龙卫只是吃饱了没事干?没有一点真凭实据,我们会动你?”
见他仍旧不吭声,夏琼英向边上的人做了个手势,两个人抬过来一个箱子。
“打开。”
箱子中装的是满满一箱铠甲,做工精细。
“这是今晚在运河码头上所查获的军械物资,押运之人乃是你的心腹董大。这件事,你作为他的顶头上司,不会不知道吧?”
“这是他私下里做下的,与我有何关系……”任向桂终于开口了。
“哈哈哈,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夏琼英讥笑道:“你那忠心耿耿的部下听到后会哭的。他们说是受了你的指使将这批军械送往码头的,怎么,不肯承认了?我手上可有董大他们的供词。”
“他们那是血口喷人!”任向桂大喊道:“明明是他们私下里做下的事,却把罪责推脱到我的头上。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下的?”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夏琼英将一张纸拍在桌子上:“这是属地的厢军都指挥使的证词!”
听到这句话,任向桂脸一下子就变得刷白。
“想起来了?十二日前,你亲自押运一批军械前往厢军的驻地,假借以旧换新之名,将他们原本装备的军械全部换成那种劣质装备。转运交接单上还有你的签名和画押,你要作何解释啊?”
“我……”任向桂又默不作声了。
“任向桂!”
原本在外面旁听的赵怀月,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
“殿、殿下……”
见到赵怀月到来,任向桂惊得赶紧伏地磕头。
赵怀月背着手,朝在地上磕头的任向桂瞥了一眼,朗声斥责道:“任向桂,你身为军械作院使,原本应该用心钻研那军械研发制造之术,现在却专搞那些歪门邪道。不仅贪墨军械制作的军费,而且偷工减料,兵不堪用。更有甚者,竟然以次充好,将那些良品替换成了劣品,并且卖与敌国!以上种种罪行,本王应该如何‘赏’你啊!?”
“殿下,罪臣该死、罪臣该死!”任向桂连连磕头,将额头都磕破了。
赵怀月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你的确该死,不过也可以不用死。”
“真、真的!?”任向桂有些难以置信。
“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了。你以为本王不知道吗?江南东路这些年来被贪墨的军费有数十万两之巨,这些银子是被谁贪走的,最终又是进了谁的口袋?这是你一个小小的军械作院使能够做到的事?”
见到任向桂默不作声,赵怀月继续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看,原本昨晚这一批军械转运到运河码头之后,应该通过肖贵荣所派的船只运走。约好的时间为子时,何以你的人直到子时一刻都不见一只船?”
“难难道他们”任向桂也感觉到不对了。
“这是你的亲信董大的供词。据他所言,以前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船只都是提前停靠在岸边等待的。”赵怀月将那张供词放在他面前后又拿出那张告密的纸条:“你再看看这个。”
“这是”任向桂疑惑地接过纸条,随即脸色大变:“今夜子时,运河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