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发紫,且溃烂开裂;舌头紧缩烂肿,且舌上起有小刺疱;喉头间紫黑肿胀,且生疱。”
冰儿在一旁,将白若雪所说原原本本记录在案。
白若雪又托起死者的双手:“十指指尖皆为青黑色。”
她又拉起马运升的上衣,检查道:“全身黑肿、肚腹膨胀、两耳肿大,系砒霜中毒无误。”
“砒霜!”彭掌柜听后大惊:“马公子的药方之中可用不着砒霜这种剧毒。”
“对。”白若雪接过冰儿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道:“所以此番马公子之死,怕是有人有意为之!”
彭掌柜急忙辩解道:“大人,那马公子与鄙堂无冤无仇,咱们这里的人断然不会谋害于他啊!”
“彭掌柜,你别急,倘若不是汇广堂的人做下的事,我自然会还贵堂一个清白。”白若雪淡淡地问道:“马公子所服的药,那方子可是贵堂所开?”
“正是鄙堂的闵郎中所开。”
“那请他过来一叙。”
“亮子。”彭掌柜转身对那年轻学徒喊道:“去将闵郎中请来,就说大人要找他问话。”
亮子应声而去,很快便将一名闵郎中引来。
白若雪开门见山地问道:“闵先生,听闻马公子的药方乃先生所开。可有此事?”
“正是老朽所开。”闵郎中从袖中取出一张药方递给白若雪:“大人,这便是我给马公子开的方子,请过目。”
白若雪接过一看,方子上写的也是茯苓、元肉、丹参、陈皮和朱砂之类安神的药材,与当初在徐家看到的九儿的方子较为相似,连字迹都是完全一致。
“这些都是安神静心的药物,徐家九儿那张方子莫非也是先生所开?”
“正是老朽开的。”闵郎中点头承认道:“两者病因相似,故而方子也相似。”
白若雪倍感惊奇:“我没记错的话,徐家九儿可是因为撞见了鬼导致心智错乱,这马公子难道也是?”
“对啊,不仅一样撞见了鬼,而且连撞见的鬼都一样,都是白面鬼!”
“白面鬼!”白若雪与冰儿面面相觑。
“大约五天前,马公子来咱们汇广堂看病。老朽给他把了一下脉,发现只是普通的风寒而已。不过老朽见他面色苍白,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便多问了一句。他这才说起前一日夜里回家的时候,在门口遇见了白面鬼,吓得他当场就晕厥了过去,在地上躺了一晚,所以才会染上风寒。于是老朽就为他开了一副安神的方子。”
“既是将方子开给了她,那又为何会在贵堂服药中毒?”
一旁的彭掌柜代为答道:“有不少像马公子一样,在家煎药不方便的人家,可以花点钱由鄙堂代为煎药。所以每天马公子都会将配好的药拿到鄙堂,由亮子代煎后再端来给他。”
“就是说,配好的药会暂时寄存在贵堂,等人来了再行煎药?”
“不,开好的药会交给本人带走。”彭掌柜摇了摇头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鄙堂不负责保管已经开好的药。需要煎药的话,当天将药拿来交予亮子,再在指定的时间过来喝药就行了。”
“原来如此。”白若雪恍然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