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微臣。”
闻言,皇帝只是笑笑,没再多问。好似他并不关心,为何王阁老清流世家,会容许独子去拱卫司当差,竟然还这般积极。好在他积极,不然自己这条老命,只怕是要交代在这。
实际上是皇帝自作多情了,王九渊在知道萧文君要伴驾之后,利用自己巡逻的便利,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所以一听到虎啸,他便立刻赶了过来。
“兰陵郡主!”皇帝加重了语气,“很好!”
皇帝甚少这般褒扬,上一次夸人的时候,还是十多年前,夸的也是萧文君父亲。
此次他见到萧文君临危不惧,还十分勇猛,招式之间颇有章法,杀伐果断乃是大将之才,果然虎父无犬女。
“臣女谢陛下夸赞。”萧文君面上波澜不惊,不骄不躁。
这边你一言,我一句说着话,唯一身为皇子的宇文曜却是被晾在了一边,他心中本就不痛快,自己苦心策划的这一切,被王九渊一箭截和,萧文君一刀抢了他救驾之功。
想到此处,宇文曜更是目呲欲裂,寻找这几只老虎便花了他许多精力和银钱,驯化的花费更是不在话下。他等了这许多年,好不容易创造的机会,到头来又是一场空。
安公公那边久等不到皇帝,硬着头皮上马,带人寻了过来。
当他们赶到时,入目之处、触目惊心满地的鲜血,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地上横躺着三具老虎的尸体,老虎体型巨大,如头牛一般。
看到此处,安公公便是全身瘫软,差点一头栽倒下去,身旁的禁军统领曾标眼疾手快,拉了一把,饶是如此,安公公也摔下马,看着狼狈,实则没有受伤。
但他也顾不得许多,向着那边狂奔而去,却是看到皇帝几人神态自若,正在谈笑风生,与周围的血腥场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要说也是安公公关心则乱,只看到了满地的尸体没有见到安然无恙站着的皇帝。
“救驾来迟,末将罪该万死!”曾标身为皇帝的禁卫军大统领,自然也是心腹中的心腹,此番见陛下无恙,便没有像安公公那般慌张,自认为沉着地请罪。
“确实该死!”皇帝脸色骤然阴沉,指着那两名禁军的尸体,呵斥道:“却不完全是因你救驾来迟,朕放心的把禁军交于你,你就是这般训练他们的?”
面对皇帝突然劈头盖脸的怒骂,曾标瞬间懵了,也不敢辩解,忙下跪磕头,一叠声地请罪道:“陛下息怒……”
“看你这样还不知自己错在何处,那朕便教你明白。其一:清场过后,为何围场内还会有猛兽,是为失职!”
“其二:发现猛兽后,禁军不知御敌,反而先把自己摘干净,将拱卫司推出顶罪,是为不义!”
“其三:被猛兽包围后,估算己方战力不足,不战而先惧,在老虎面前毫无招架之力,是为无能!”
“如此无能不忠不义之辈,是你训练出来的,竟然是保卫我大齐的最后一道防线!朕要这禁军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