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娘是谁,哎哟!”卫氏说话太大声,以至于岔了气扯到伤口,疼得眼泪直冒。
好不容易进了门,卫氏径直去了宇文曜的院子,却被告知三皇子已经睡下了,不能打搅。
卫氏自觉委屈,今日出门没看黄历,高高兴兴的出门,满身伤的回来,心伤身伤都有!
先是当众出丑,又平白送了那些胭脂给黄脸婆,最可恨的就是马脸妇人,尽挑些贵的拿!可怜自己一盒都没有捞到,这个账也不知道殿下认不认?
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塞了破布、套了麻袋,不分青红皂白就揍了自己一顿,连开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硬生生得被揍了一顿!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明日还得花银子请大夫……
今日真是和钱过不去了!
宇文曜这段时间不太好过,因着永昌侯的事情,他暗中出了不少力,不甘心就这样替他人做了嫁衣,于是,将为数不多的银子拿出来打点,不承想如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声。
他的境遇当然要归功于萧文君,只因她在王阁老面前,淡淡的说了一句“三皇子有夺嫡之心,也有夺嫡的实力!”
王阁老生性多疑,乍一听以为萧文君也想借自己的手打压宇文曜,从而达到她的私心;转念一想,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便暗地里开始留意宇文曜的动向。
顺着这些蛛丝马迹,果然发现宇文曜在暗中扩张势力,王阁老将计就计,钱收了,事儿却有各种理由办不了。
宇文曜却是不敢声张,若是引起皇帝的注意更得不偿失,只能憋屈地咽下这枚苦果。
欲成大事,银子和人缺一不可!
而宇文曜眼下两者都缺,他这个年纪,是怎么也睡不着觉了。
景炎看着日渐颓靡的殿下,心里再着急却也帮不上忙,只盼着殿下身体好,能睡个好觉,这才拦着卫氏不准她打扰。
第二日清晨,宇文曜是被府外的嘈杂声吵醒的,他今日休沐,可以不必早起。
但府外的喧闹声越来越大,甚至有向府内蔓延的趋势,他便再也睡不着了。
“景炎,府中是越发没有规矩了!”宇文曜披衣起身,不悦道:“何事如此喧哗?”
景炎忙推开门进来,伺候宇文曜梳洗,眼神闪躲,不敢回话。
被扰了清梦,难免会心浮气躁,“你的规矩也学到狗肚子里了?”
“府门口被人贴了张欠条,还……”
“还有什么?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还贴了话本子,说我们郡王府买东西不给钱,推三阻四之下才打欠条……”景炎十分艰难的说出这些话,近些日子殿下的脾气越来越怪,喜怒无常,不知道何时就会恼到他。
“欠了多少银子?谁欠的?”宇文曜几乎是用吼的,听到和银子有关的事情,果然炸毛了。
“是您的乳母,她昨日去了兰陵郡主的胭脂铺……”
“又是她!”宇文曜咬牙切齿。
自从遇上了萧文君,就感觉诸事不顺,几乎每次被坏事都有她的影子,难道她真是自己命定的克星?
从来只相信自己的宇文曜,竟开始迷信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