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到自己不会丢掉送到嘴边的肥肉,肯定会插手,不如先让儿子过来卖个好!萧文君应是打从一开始,看中的就是户部侍郎的位置,到底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
自己这傻儿子,亏得平常看上去聪明,这么明显的谋划会看不出来?此次必须让他先冷静冷静,好好想清楚其中的缘由,免得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至于三皇子,确实需要多留心些。
父子谈话,最费茶碗。管家亲自过来收拾书房时,心中叹息,明明父子都关心对方,每次见面却又斗成了乌眼鸡。
……
翌日,永昌侯在上朝时,脑子里想的还是女儿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爱妻在梦里指着自己,没有照顾好他们的女儿。人虽然站在大殿上,魂却飘回了家。
“永昌侯!永昌侯……”与之交好的同僚拉了永昌侯一把。
他这才回过神来,茫然地抬起头,却见到高坐在龙椅上的君王满脸肃然的直视自己,心下就是一突,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了?
“陈爱卿如此心不在焉,下朝了便回去罢!”皇帝充满威压的目光审视了永昌侯良久,才收了回来。
看似没有责怪,甚至还有些许关切之意,但听在永昌侯耳中,却是另一个意思了,他在朝堂混迹多年,对坐在皇位上的人还是有些了解。
皇帝心思深沉,喜怒不形于色,一时间也猜不出皇帝到底是何意思,骤然间冷汗如雨下,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敢嗫嚅道:“臣遵旨!”
下朝后,永昌侯形单影只的走在御道上,三丈之内无一人靠近。
见此情形,宇文曜疾步上前,并肩身旁道:“永昌侯可是在忧心令爱之事?本王同李太医私交甚好,若有需要,侯爷派人知会就成。”
“多谢三皇子关心,小女已无碍。”永昌侯抱拳拱手。他与三皇子素无交集,此刻心绪纷乱,刚被皇帝点了名,更不想和三皇子多纠缠。
“侯爷乃父皇肱骨之臣,关心臣子家眷也是应当。”宇文曜听出永昌侯是想提醒自己分清界限。
“有一事让我整夜心中不安,兰陵郡主是我未婚妻,她初到京都,不知京都人情世故的深浅,野惯了,还如在兰陵那般莽撞,冒犯了令爱,还请侯爷莫要与小女子计较。”
宇文曜这番话藏了极深的心思,一方面表明萧文君的行为是她私自做下的,与他无关,他是做好人屈尊纡贵过来道歉;另一方面又拿身份来压永昌侯,提醒他萧文君是皇室未来媳妇。
但此刻的永昌侯是不理智的,连续两日在朝堂上,被政敌莫名其妙的集中火力攻讦,家中爱女受伤躺在床上下不了地,可谓是祸不单行,人越发的心浮气躁。
宇文曜也是看中了这点,才上赶着又跑过来扇阴风。
闻言,永昌侯停下疾行的脚步,侧头盯着宇文曜,充满血丝的眼里闪烁着讥讽,你老子我怕,你我可不怕,你算什么东西!
不过是运气好占了皇室的名分,等到大皇子登基,你不过就是个炮灰而已。
“不劳三皇子挂心,此事臣已有了计较。”说罢,拂袖而去,一点面子也未留给宇文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