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以后再议,你先下去吧……”宇文曜叹了口气,轻咳了几声,摆手示意景炎出去。
“殿下,先把醒酒汤喝了吧。”景炎担忧的看着他,“御医提醒过您多次了,注意身子,您这病就是忧思过重!”
宇文曜自记事起,每天考虑的是如何在皇宫中活下来,每日殚精竭虑,从不敢松懈,上一世若不是萧文君费尽心思照顾,名贵的药材如水一样送到他嘴里,他这身体哪里能撑的到登基。
屋子寂静了良久,宇文曜终于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景炎见状心口微松,拿起瓷碗小心地退了出去。
……
今天永昌侯在朝堂上也颇为不顺,不知怎的,几个政敌像是疯狗一般,轮番对他发起攻击,虽然最后有大皇子力保,但也平添了不少烦恼。
出了朝堂,又被大皇子叫去面授机宜,期间也少不了一些数落,耽误了不少时间。
直到出了皇宫,才从做宫门口等候多时的管家口中,得知自己的独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打了,只几个丫鬟婆子抬了回来。
永昌侯心内一跳,难道女儿又闯祸了?顾不得其他,火急火燎地赶回府中。进到陈月兰的院子,才发现自己的爱女,正趴在闺床之上,嘴里不住地唤着她已故的娘亲。
“哇!……爹爹,你终于回来了!女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陈月兰终于见到父亲归来,此时也无须再演戏,稍一侧身,那痛感便从屁股上,如同电流刺激一般,直冲大脑,哭得那是凄凄惨惨戚戚。
永昌侯在回来的路上,早已从管家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缘由,只道是今天小姐去文渊坊讨要说法,却被兰陵郡主给揍了。
“你们这群庸医!平日里没少拿赏银,要是我的兰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一个个,都别想好过!”
永昌侯心疼女儿,说起话来便是毫无顾忌,将所有的火气全部撒在了站在一旁的大夫身上。
“侯爷!小姐这是伤了尾骨,稍加静养,不出一个月,应是能下床走路!”大夫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小伤而已,何必如此大动干戈。于是语气也不大好,继续道。
“侯爷!老夫已开了几副生骨的方子,坚持服用七天,应该会好上不少!”
“给我滚!”永昌侯听闻女儿应该无大碍,也心下稍安。
管家见道永昌侯面色不好,立刻领着大夫,将所有伺候的下人都带了出去。
“兰儿!苦了你了!”永昌侯语气放软,轻声哄道。
“要是娘还在世,定不会让兰儿受如此重的伤!”陈月兰心里清楚,母亲就是父亲的软肋。
永昌侯别过脸去,两行清泪落下,想起了他已逝的夫人,一时间千言万语,竟只说出了这几个字:“说来听听,为父来为你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