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文渊坊门口就排起了长长队伍,果然如萧文清夸下海口那般,不少公卿贵女都来了,性急的小姐已经敷上药粉,从后堂出来。
“谢小姐,您这是做完了?感觉如何?”在大堂候着的女子,见两名丫鬟扶着一位戴着帷帽的女子从后堂出来,她识得这丫鬟,是宁国公谢小姐的贴身婢女。
“原来是周小姐,我今日的药粉已经敷完,明日再来一次,便无碍了。这药粉一敷上去,脸上的麻痒就消失了,真是神奇!”谢小姐也认出了女子身边的婢女,开心的回答道。
周小姐听出了谢小姐声音中的兴奋,猜测此事有了七八分真,她脸上的红疹已经出了几天了,大夫过来看过好几次,都没有任何效果,心中已是非常焦急。
昨晚上萧世子命人给她递了条子,她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过来,那种又麻又痒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最重要的是,中秋宴就要到了,自己顶着一张毁容的脸进宫,比杀了她还难受。
最可恨的就是陈月兰,仗着自己是户部侍郎的女儿,胡作非为。她的脸倒是完好无瑕,苦了自己这群关照她生意的姐妹!
“那真是好极!我也有些迫不及待了,这几日的滋味,真真是难熬!”周小姐的声音中带着些希冀。
“谁说不是呢!要真毁了容,以后可不知该如何见人?好在现在有法子能治好。”谢小姐也后怕道。
“周小姐在吗?现在该您了……”此时,两名穿着文渊坊服饰的女子,拿着兑牌高声询问道。
“谢小姐,改日再叙,到我了,我先去了。”周小姐急切的说道。
“快去吧。”谢小姐也笑着应了。
文渊坊内人多口杂,谢周两位小姐的闲话,被有心人听了去,开始大肆宣扬起来,药效如何之好,见效如何之快云云……
不过,真实的情况确如谢小姐所说,敷了两次药粉,面颊就恢复如初,皮肤甚至变得更加细腻有光泽,比之前用了脂粉后气色还好!
不少人慕名而来,文渊坊的门槛都被踏破了。
反观陈记胭脂铺,因着过敏事件,虽然那些贵族小姐没有再来找麻烦,但生意却是一日不如一日。宽阔的街道两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边人山人海,另一边门可罗雀。
陈月兰来铺子里选脂粉时,见到的就是这番景象。
想起父亲告诫的话语,陈月兰只是狠狠瞪了对面一眼,怒气冲冲地上了二楼雅间,刚坐下不久,楼下的周掌柜来报。
“小姐,楼下来了一位自称宇文的公子,想见您一面。”
闻言,陈月兰忙走到楼梯口,探头往楼下望去,果然见一位身穿黑色锦衣,气质温润如玉的公子站在大厅,吸引了店里不少丫头频频侧目。不是宇文曜是谁?
“快请宇文公子上楼,将铺子里最好的茶叶沏一壶来!”陈月兰心中雀跃,一道道命令吩咐下去,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与陈月兰的心花怒放不同,宇文曜眉宇间挂着抹忧愁,只是默默饮茶不语,侧耳倾听陈月兰叽叽喳喳之语,终于陈月兰发现了宇文曜的不对劲。
“殿下……您是有什么烦心事吗?”陈月兰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神色,关切道。
“陈小姐不必如此拘谨。”宇文曜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微笑,“今日刚好路过此处,见到外面的情形,有些忧心陈小姐,是以登门拜访,唐突了小姐,还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