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府中看书的于歉,听闻皇帝的召见,连忙穿上官衣便随着东厂的人入了宫。
曹吉祥笑眯眯地对于歉道:“于大人,陛下急召你入宫,你难道不害怕嘛?需不需要咱家给你打点打点?”
刚正不阿的于歉白了曹吉祥一眼,哼道:“本官行得端坐得正,何惧之有?倒是你这宦官,想要借机敛财,贪得无厌,目无王法!”
“你!”
曹吉祥指着于歉气急败坏。
于歉横眉冷对道:“说到你的痛处,才会如此愤怒?朝中就是多了你们这些目无法纪的宦官,才会变得如此乌烟瘴气。”
“岂有此理!于歉,你可不要在咱家面前敬酒不吃吃罚酒。咱家的背后,那是陛下的大红人王振。”
于歉轻蔑地冷笑:“你与王振同为败类,狼狈为奸。你们东厂还想要仗势欺人不成?哼,本官懒得搭理你们这些吸血虫。”
曹吉祥气得牙痒痒,可偏偏于歉又是陛下连夜召见之人,不得怠慢。
他放下狠话:“于歉,咱家记住你了。今日之辱,定要你加倍偿还。”
于歉哼了一声,一甩袖便踏入了皇宫,来到了乾清宫。
这时候,曹吉祥连忙在王振那里告了于歉的状。
“干爹,于歉太猖狂了,他连咱们东厂的人都不放在眼里。干爹,你可要为小的做主啊。”
王振翻了个白眼,说:“你跟那一根筋的于歉较什么劲儿?他现在是朝中大臣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咱们只需要在朝中在诸位大臣面前煽风点火一下,那他还不是要狠狠地摔上一跤!”
“就算咱家不收拾他,有的是人想要收拾他,把心给咱家放肚子里去。”
曹吉祥恍然大悟道:“干爹英明啊!”
乾清宫内,朱祁镇正在批阅奏折,而于歉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臣于歉拜见陛下,陛下圣恭金安。”
“免礼吧!”
朱祁镇手执毛笔,龙飞凤舞地正在宣纸上写字。
“不知陛下深夜召见微臣所谓何事?”
朱祁镇缓缓地抬起头,说:“你在早朝上,不是问朕关于修改土地制度的事情嘛?特召你前来,自然是与此事有关。”
于歉心中一动,忙说:“若是陛下能修改土地制度,臣也有一事想要告知陛下。”
朱祁镇眉头一皱,说:“于歉,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在与朕谈条件?”
“臣不敢!臣也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着想,还请陛下体谅。”
“于歉啊于歉,其实你所提出的修改土地制度,也是朕一直想要去做的事情啊!但是,真正做起来又谈何容易?”
“你可知道你今日一言,在朝堂上那是得罪了多少人嘛?你得罪了朕,朕暂且可以原谅你。”
“可是朝中站着的那些勋贵大臣们,可能原谅你?可不是谁都能像于歉你那般大公无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