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又是不知道多少天过去了,醒来时沈意发现自己又在眷灵法器中,绝影就趴在不远处,黑溜溜的马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后面看。 沈意扫了一眼,后面的稻草是新的,并没有血流出,地上也被它舔得干干净净的,一点血迹也没有。 “这死马!” 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声,但其实并没有多在意,反而好奇这马吃了自己的血会不会变异啊? 他有点期待。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次醒来,沈意发现自己的精神状态很差,用红气治疗的同时他检查了一遍,发现身上的伤势好了很多,但是红气却少了一百多个单位。 重伤状态,他的身体机能为了自救,导致红气加速消耗,消耗速度仅比沈意自己自由支配红气时慢了一二分而已。 唉~ 叹了一声,一百多个单位的红气,身体还没修复到后腿部位,这速度也太慢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到全盛状态。 舔了舔牙齿,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渴,再加上精神不佳,他开始对着上面呼喊起鹤见初云来。 “老妖婆!” 突然的一声,不远处的绝影被吓得赶忙从地上站起,惊疑不定看着他。 沈意没管它,继续对着眷灵法器内部的穹顶呼喊着。 “老妖婆!你听不听得到!” “老妖婆!” “老妖婆!鹤见初云!姜乙乙,庄鸾,凤吟香……老妖婆……” “……” “烦死了。” 不知道喊了多少声,没听到鹤见初云回应,反而是沈意自己把自己喊累了,只得把脑袋搭拉了回去。 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待在这眷灵法器,说话外面的人听不见就是一个原因。 闭上眼睛,他很快又睡了过去。 等到下一次醒来时,和前面几次一样,沈意还是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他是被吵醒的,不知道绝影在发什么疯,一直在周围跑来跑去,“踢踏踢踏”的马蹄声响个不停,看起来很是欢快。 这次他的精神状态倒是不错,没有醒来才一会儿就又睡过去,心里想着醒都醒了,干脆消化红气,加快一下伤势恢复,只是没过多长时间,他发现自己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脑子传来一阵阵眩晕感。 愣了片刻,沈意反应过来,这是要从眷灵法器里出来的先兆。 刚想到这些,眼前一花,眨眼间自己就出现在一个山坡上,这山坡很陡,一个不注意极有可能滑下去,好在鹤见初云是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把自己放出来的,不至于一下子就掉下去。 四周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阳光透过云层的空隙洒在山头,落在草木上,显得清新幽远。 微风轻拂,优美的山风让人顿感到一种清爽的气息。 老妖婆好像带着自己爬到山顶上来了,偏头俯瞰,翠绿的树林和连绵起伏的山峦随处可见,更远的地方隐约能看到一座小镇的轮廓,和郁郁苍苍的山峰一起躲藏在云雾之中。 “这是哪啊?”他下意识出声问道,很快旁边响起鹤见初云感到极为意外的声音。 “嗯,你醒着啊?” “不醒着我死着呀?” “别死不死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后半身体还是疼得要命。” 鹤见初云看了一眼,嘴巴张了张,十多天的时间了,玄厉看起来好了很多,但仍然需要用稻草来填充体内的空洞,每次换新的稻草时,她都能看到他里面空洞洞的腹腔,以及深处那深骝色,密密麻麻拳头大的肉球。 整体她很难形容,用沈意的话来说就是很掉san。 只是他本人看不到自己身体内部是什么样的。 “你……你是不是很难受啊?” “难受?这还能有不难受的?不过也习惯了。” “哦哦,那你吃不吃蕴兽丹啊?” “当然得吃!等下,现在又过去多长时间了?” “上次你醒来的时候?” “嗯,就你给我喝那苦了吧唧的汤药的时候。” “有七八天了吧……” “这么久!” “是啊。” “那你现在出南离国没有?我记得从南离国到大鸿只有一个州界吧?” “没有,我们还在南离,这些天我一直在找药给你换。” “哦~你帮我看看我后腿长出来没有。” “还没有,咦?好像长出来一点了。” “这就好。”沈意松了一口气,之后鹤见初云从储物空间里把这些天炼好的所有蕴兽丹取了出来,量依旧很多,看样子能补充四五百个单位左右的红气量。 一边吃丹药的同时,沈意一边跟她聊着一些有的没的,直到他看到对方腰间挂着的竹筒,才问道:“你记得黑儿子不是进你神台空间里了嘛,凤定章死了怎它么没占据你身体?” 说这话时,沈意警惕起来,心里有了很一种不好的想法。 这老妖婆不会不是以前的那个老妖婆吧? 以黑儿子的尿性,它没理由不占据老妖婆的肉身。 “你这是什么眼神啊,我就是我,你想想,要是我的肉身被它占去了,你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好好在这里?” “好像是啊……”沈意后知后觉,御主和命神之间的契约是绑定在神魂上面的,御主神魂去了,命神也只有一命呜呼的结局。 “对了,你别叫它黑儿子了,它有名字,你叫它明月,对吧?明月?”她拍了两下腰间的竹筒,但里面并没有回应。 “呃……它不是挺馋你身子的嘛,怎么不趁机会呢?” 鹤见初云有些无奈,将后面关于明月的事讲了出来。 当时的情况复杂,她第一时间要做的就是先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去救助沈意,而那时亲眼见证一位玄阶尊者陨落,明月已经完全傻住了,即便沈意的龙躯残缺不堪,但毕竟玄阶尊者是死在他的手上,余威尚在,在意识空间里倒是给鹤见初云拖了一些时间。 然后鹤见初云就故意在它面前炼丹,将自己的价值展露出来。 作为邪祟,明月也不傻,跟着一位炼丹师,这可比自己到处害人,顶着随时被那些正义之士除掉的风险谋取机缘有前途多了,所以之后就是它自导自演,非赖着鹤见初云不走。 听完她的讲述,沈意不由嗤之以鼻。 “嚯哟,敢情是来了一个骗吃骗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