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话之时，郭嘉一直死死盯着顾源的反应。

整个人气质，一点都不像是病弱书生，而更像是一头危险的独狼。

而他所说之言，更是大逆不道！

皇帝的病情、大将军何进，宫中干政的十常侍，这都是禁忌言论。

谁敢胡言乱语？

更何况这是公开场合！

但这些话郭嘉偏偏就说了，而且说得云淡风轻。

还有他对各地封疆大吏的评点，那些王侯将相，在郭嘉眼里，有一个算一个，竟然好像都是垃圾！

何等孤傲！

一代纵横三国绝顶谋士的风范，在这一刻，已经展露无遗！

难怪能成为曹操的最重要的谋主之一！

顾源神色平静，似乎郭嘉那些大不敬言语，并不是在说他，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而董忠，却是骇然色变。

厉声开口。

“住口！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同时，他眼神严厉，向李渊疯狂示意。

李渊会意，大步走上前去，将周遭百姓全部清退。

一时间，整条街上只剩下他们几人。

郭嘉淡然一笑。

“奉孝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说这天下大势，说这人心向背，说这社稷兴衰！”

“不瞒各位，奉孝也去过洛阳，也曾见过那高居大宝之上的皇帝陛下！气色衰败，命不久矣！”

“皇帝一死，外戚和宦官之间，便失去了最后的制约！”

“届时，大将军何进和十常侍之间必有一战，以奉孝推断，很可能是两败俱伤情况！”

“那时，中央无主，朝堂无威，必是大乱之世！！！”

一番言论，洋洋洒洒，逻辑分明。

言语之间，对当今的大汉天子，竟然没有几分敬意。

甚至还直接了当指出皇帝陛下死期将至！

董忠脸色已经被吓得惨白，一双手哆哆嗦嗦。

他毕竟是土生土长的东汉士人，对皇帝的恭敬和畏惧，几乎是深入骨髓。

骤然听到这番冒犯言论，自然是心神剧震。

而李渊，则是气定神闲。

他来自系统之中，眼中只有顾源这个主公，没有皇帝。

即便顾源现在下令让他去刺杀皇帝，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

顾源看着郭嘉，眼中异彩连连。

欣赏之色几乎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