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瑾他们走了,裘玉虎二十万金甲兵也走了,如果不是徐林抗住了压力,今天,他们姐弟二人就被他们灭了。
可徐林还是没有离开这西南边境,他就在界碑旁边带着战士们烧纸,祭奠那些永远回不来的战士们。
李盘山和赵大恒命令大军就地扎营,他们来到徐林的身边,给徐林跪拜行大礼,因为如果不是徐林,他们西南防线必将全线崩溃,西南地区将会落到鬼方人的手中。
那可是以一敌十的六十万鬼方大军呀!
徐林也安然接受了他们的跪拜大礼,他心里虽然不想讲究这一套,可是他必须让自己有光环,自己有了光环,手下的那些人才可以被人高看一眼,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是鸡犬的愿望,是得道之人的愿望,人之常情。
经过这三个月的颠沛流离,浴血奋战,本就略显消瘦的徐林身子看起来更加单薄,可是一点儿也不给人柔弱感,整个人的体魄如百炼精钢一般,气场锋利。
可就是这么个人,竟然亲自下厨了,四千多人的饭他一个人做了,当然有好些个帮厨,徐林只在关键的调料上做指示。
不过他这一桌十个人的饭都是他亲自下厨炒的菜。
虽然不合规矩,但是徐叶青现在完全不想去管教,因为他的菜一下锅,就香气四溢,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弟弟会做饭。
荒郊野岭,都是野菜和野味,十个人十一个菜,分主次才坐好,章明岳就开始上桌抢菜了,然后被徐林一棍子把手敲了下去,章明岳才小心地用筷子吃饭,徐叶青才发现,徐林和弥菲芳菲,章明岳这些手下就像家人一样,只分尊卑,但是不分贵贱。
李盘山和赵大恒也十分诧异,可太子和公主都什么话都没说,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徐林才准备谈事儿,他道:“那被鬼方人带走的五万武阳人中有不少西部军,从他们的口中,我得知了很多你们作战的消息,赵帅,你的指挥有问题。”
赵大恒马上放下了筷子,认真听徐林说话,毕恭毕敬,他的这个态度让徐林不满意,一路军大帅,怎么一点儿脾气没有呢?他不是个帅才。
可是徐林也没有当面点破,他继续道:“敌人分别三路,一路强,一路还行,一路弱,你用强对强,弱对弱,整体实力本来就不如人家,如果不是敌人高手受制于武阳灵气,你和李大人能抗下,否则就会全线溃败。”
赵大恒低头颔首道:“属下知错了。”
李盘山却问:“如果是太子殿下,这一仗怎么打?”
徐林赞许地看了李盘山一眼,本想用田忌赛马的道理教育他们,可是想了想后,这个地方有没有田忌这么个人,便解释道:“如果是我,我会用我最弱的部队拖住他最强的,用差不多的打他们弱的,用强的打他们差不多的,吃掉他们两路,然后全军灭他那支强队,这种战术,我屡试不爽。”
李盘山叹道:“这么简单的办法,我却想不出来,唉,太子殿下到底是太子殿下啊!”
徐林问道:“现在西南地区是什么情况?”
李盘山道:“很不好,现在武阳全境欠收,西南地区遭了兵灾,有七成人流离失所,还好稳住了,否则引起民变,可就麻烦了。”
徐林道:“朔方城那边应该有不少粮食,夜莺知道啊,你没安排?”
夜莺把目光放在了徐叶青身上,徐叶青道:“安排了,我派人守护了一段,流民走的那一路,动物,植物,已经完全没有了,太惨了。上千万人啊。”
徐林惊道:“光流民就上千万?肌肤之战,至于吗?”
徐叶青道:“不是鬼方人入侵的问题,是九龙道的问题,本以为大水只波及了定州县一个县,哪想到雨一停,整个西南腹地所有的水位上涨,正是秋收的时候,大水淹了所有的田。”
“是水患?”
徐叶青点点头,道:“是水患!”
徐林道:“明岳,传令下去,吃完饭好好休息,明日把伤兵送回朔方城,弥菲和芳菲也回去,左丘禄大人应该还在,你们想办法把咱们的战利品好好利用,人能救多少救多少,其余人随我去九龙道看看。”
徐叶青也没说什么,眉宇之间却尽是忧愁。
吃完了饭,万籁俱寂之后,徐叶青和徐林姐弟二人才有机会好好说说话,徐林听着徐叶青的脉搏,道:“你说话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中气不足,内伤才痊愈吧?”
徐叶青道:“是啊,认识个奇怪的女子,叫安姒,如果不是她,我就见不到你了。”
徐林柔声道:“你把你的班底派给我,自己的安危就全然不顾了,下次不准这样了,父皇果真是想把母后那一脉彻底毁掉。”
徐叶青道:“母后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咱们也只能有苦说不出,你说东北军和胡人苦苦作战,父皇不给派军饷,这不是欺负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