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蝶和御膳房的师傅费劲心思,做了四道色香居全的菜,这味却终究还是没有折服李丽质。
“这菜也就这样了,想来什么杜府膳食冠绝长安,也不过他人杜撰罢了,亏得李泰,天天向我吹嘘杜家,小胖子没见识。”
长乐公主尝了几口菜,就漫不经心的放下了筷子。
“明达怎么样了,可曾被那个纨绔欺负?”
长乐公主装作不经意的问道,雨蝶一下就笑了起来。
“公主,晋阳公主在杜府,日子过的开心的很啊,我听喜儿说,杜荷要帮她做号称长安第一香的香水,我就在院中,听着晋阳公主大笑呢。”
“香水,那是什么东西?不过是那纨绔在平康坊找来的把戏,骗我的可怜妹妹吧。”
李丽质眉毛一扬,自言自语道。
“不是呢,我听喜儿说,现在就是太子想请,驸马都不太爱去平康坊了,还说驸马每日回家,总从自家院子摘些不同的花朵,送给晋阳公主。”
“今日牡丹,明日芍药的,逗的杜家的大夫人,也要大公子和杜荷学习。”
“那香水,更是杜荷费劲心思,独自炮制出来的呢,喜儿说,杜荷对晋阳公主拍了胸脯,说是但能找出长安一味能比此物更香的东西,他就背着公主绕着东市跑上一圈。”
“还有,我出宫的时候,看见杜荷和两个紫袍老爷并肩说笑走路,真的和长孙少爷说的什么长安四害不一样啊,我看杜家二公子的气度,以后只怕要做大官!”
雨露只管卖弄自己收集来的情报,没注意李丽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香水,花束,和紫袍官员同行!杜荷,你为什么不和别人说的那般纨绔,你这样,你这样,叫我情何以堪!”
长乐公主口中喃喃自语,两个丫鬟看见个性刚强的公主,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咬的鲜血都流了出来,不禁吓的一起跪在了地上。
“公主,公主,可是奴婢说错话了,可要奴婢去传医正来?”
雨露吓的连声说话,李丽质伸出玉手,轻轻的摇了摇。
“无妨的,几滴鲜血,不过肌肤之伤,识人不明,才是挖心之疼啊!”
长乐公主喃喃自语,觉得面前的吃食,一下子也不香了。
“雨露,我没事情的,你拿些银子,去长安东市的水粉行,给我买些最好的香粉来,我来闻闻,杜荷号称能做出的天下第一香香水,到底能到什么程度。”
长乐公主取出丝绢,抹去了下唇的伤痕,她斜靠在香榻上,看着两个丫鬟去忙碌了。
一直到明月升起,丫鬟买回香粉,李丽质只是每种取出闻一闻,却并不涂抹。
她评鉴完香粉,就这么呆呆的卧在床榻上,想着自己的心事,一直到三更,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