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二章剑中剑
张良一个人在狭窄地阶梯上走着,阶梯的尽头站着一个人。他穿着黑色的大氅,白色的头发在风中飞扬,张良站在下方,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卫庄。
海风吹在身上,带着丝丝凉意,卫庄转过身,盯着张良,他拔出鲨齿,对着张良直劈过去。张良抬手,横握剑鞘挡住卫庄的鲨齿的进攻,顺势拔出凌虚剑,带剑横挥,借着鲨齿的攻击后跳,飞到了屋檐上。卫庄的剑势顺势而到,卫庄挽着剑花,他的鲨齿发出红色的剑气,招招劈在凌虚上面。张良的剑术跟他一样,带着一股子飘洒写意,他提剑格挡,顺势斜刺,凌虚散发着银色的光芒,与鲨齿磕在一起。
天心隐藏在不远处的角落里,观看着不远处房顶上张良和卫庄的打斗,他们两人的剑术,卫庄剑法霸道,他的招式势如水火,动如蛟龙,招招带着凌冽的杀气。而张良的剑法,虽然不如卫庄,却带着一股洒脱,往往在危机时刻能直击敌人弱点,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
最后,张良被卫庄逼下屋檐,他的剑直指卫庄的时候,卫庄的鲨齿已经抵住他的咽喉,只要对方稍稍用力,他的咽喉就会被鲨齿划破。
这里是桑海边的一个小镇子,它依山崖而建,看似简单却透着一股特有的博大。张良和卫庄站在崖边,看着不远处碧波荡漾的大海,一时无言。
“旧的岁月已经结束,新的时代正在开始,每个人都必须学会在这个新时代生存。是不是啊,子房?”卫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张良,他们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张良神色平静,他看了卫庄一眼,有将目光重新集中到大海上,“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哼,当年意气风发的子房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卫庄眼中透着锐利的光。
当年?当年的张子房早在岁月长河中消失了,张良偏着头,观察着卫庄的表情,“你呢?好像一点都没有改变?”
卫庄直视前方,“你觉得呢?”
张良眺望远方,他了解卫庄,就如同卫庄也同样了解他一样,“成为嬴政的兵器,这好像并非是流沙创立的本意吧?”
“流沙创立的本意?”
“每个人都必须学会在这个新时代生存,听起来更像是一个优雅的借口风骚重生传。”张良直言。新的时代?庄给流沙的定义是什么?嬴政手里的利刃吗?张良回头看着赤练,“红莲殿下,你觉得呢?”
“这里没有什么殿下,只有流沙的赤炼。流沙不需要借口,借口是留给那些需要逃避的人。”赤练双手环胸,瞥了张良一眼。
“子房,你在逃避什么?”借着赤练的话,卫庄问了出来,现在的张良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有的只有一股不愿意面对现实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悲哀,这不是他。
“或许,就是这样为了生存,而一点点淡忘了最初的本意。”那些最初的意愿,他们都渐渐淡忘了。
“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
“流沙创立之初的誓言。”张良的家族在韩国五代为相,自然知道流沙创立的原因,那是韩非的意愿。
“天地之法,执行不怠,即便没有国家的依存。”卫庄眼中透着利光,“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这些所谓的侠义之人,哼!正是国家最大的乱源。”
张良侧着头,他虽然是儒家弟子,但是不得不承认,卫庄的话很对,“法的贯彻,正是为了安国定邦。他当年在他提出五蠹的同时,却还和你一起创立流沙,是为了术以知奸,以刑止刑吧?”
“他?”卫庄脑中浮出一个人的身影,现在的流沙对他来说又是什么?坐在轮椅上的韩非还是当年的韩非吗?
“我听说,你一直在调查他的死因。”
卫庄转过身,他直视着张良,“你不知道?”他和墨家走的如此之近,墨家的人居然没有告诉他韩非没有死?看来,墨家的人也不是完全信任他啊。毕竟墨家和儒家几百年不相往来,他们有所保留也能理解。
张良眉头微蹙,他眼中闪过疑惑,“你什么意思?我应该知道什么?”
卫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在墨家机关城没有见到他吗?”
“他?”张良低头,他回忆着当时的情形,他应该见到什么人吗?当时他见到的除了墨家弟子,只剩下藏剑山庄和万花谷的人,还有谁是他没有见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