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杨大叔不要如此见外,我与康兄是朋友,和郭靖如今不仅是朋友,还是姻亲了。我们就都不是外人。”
杨铁心闻言,很是颀慰的说:“靖儿是个好孩子,他有今日的成就,相信郭大哥也可含笑九泉了。”
黄裳笑了笑,郭啸天有郭靖这样的大侠儿子自然是高兴的,可他有这个大侠妹夫却是高兴不起来,他知道郭靖会一辈子都对蓉儿好的,可是这小子却永远喜欢帮人,喜欢把天下苍生,把责任看得比蓉儿重。可是,这个男人是蓉儿自己选的,好与不好只有她自己知道,他这个做哥哥的,也只能祝福她。
杨铁心笑笑道:“既如此,我就托大,叫少侠一声贤侄。”黄裳微微一笑,算是默许了,他和黄药师性子不同,即使来这个时代多年了,可还是保留了上辈子圆滑的性格,根本不在意这些称谓。
就听杨铁心继续说:“我不想去中都,本打算和邱道长一起回全真教,谁知路上传来消息说,东邪黄药师…”说到这儿,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把老顽童周伯通给杀了,邱道长他们大怒,就要上桃花岛找你爹寻仇,马道长说此事怕有什么误会,打算先上桃花岛问个清楚,他们就去桃花岛了。我准备了些东西,正要离开临安,却遇上张公子,他考上了进士,被外放到襄阳上任,我想着临安至襄阳路途不近,一路上不太平,就决定护送他去上任,也算是报答他救命之恩。谁知走出临安不远,就遇上了几拔人追杀,我杀退了前几拔,终究是一人难以支撑,只得带着张公子逃亡,幸亏遇上了黄少侠,要不然……”
黄裳无语,又是谁在造谣?爹怎么会去杀老顽童?不过,他这也弄明白这几人怎么会凑到一块儿的,回头安慰了惊魂未定的张亭轩夫妻几句,这才道:“张公子,张夫人见谅,当日所处之地,多有不便,故而使用了化名,在下姓黄,单名一个裳字。”
‘黄裳’张亭轩正要谢谢他在一次的救命之恩,听到这个名字,失声惊呼:“啊?是你杀了张枢密使?”
黄裳也不怕他们知道,笑着点点头。
李红玉捂着小嘴,猜测道:“那于公公和张贵妃也是你……?”
裳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承认了。
李红玉愣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其他人却是听得云山雾罩的,回过神来的张亭轩忽然问:“为什么?”
黄裳有些意外,他本以来像张亭轩这种书生,必然会有些酸儒之气,为人迂腐,对他以武犯禁的形为会心生不满,谁知这人居然第一时间问的是原因,而且他虽然很震惊,却没有显示丝毫读书的傲气,表现出目中无人或不满的神态。当下倒对他生了几分好感,微笑道:“因为这几人勾结金人,将朝廷机密出卖给对方,换取荣华富贵。”
杨换心拍手赞道:“杀得好。”
张亭轩摇了摇头,道:“黄公子,这几人是该死,不过都应该将他们交给朝廷,明正典型。”
黄裳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如今的朝廷,那张贵妃深受宠爱,张知同位高权重,我说的话,朝廷上的高官,皇帝会信么?”
张亭轩一时语塞,叹了口气,无力的说:“是啊,如今国事日非,真教人嗟叹。”
“知道是谁要杀你们?”黄裳不确定这些杀手的目标是谁?只能这么问。
张亭轩目光变得深遂起来,道:“极可能是史弥远的人。”
“嗯?”黄裳愣了一下,沉思片刻,道“史弥远贵为承相,张公子不过是一个新考上的进士,为什么?”
“哎,那襄阳安抚使吕文德是史弥远的手下,而我此次却是去襄阳上任做知州。”张亭轩叹了口气,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沉了下来。
黄裳恍然大悟,宋朝重文轻武,一向是以文官节制武将,以勉他们拥兵自重。安抚使和知州品级是一样的,但是文官地位要高过武官,安抚使是专管军务治安的武官,而知州却可节制安抚使,总揽州务,张亭轩得的这个官位,完全节制了吕文德,也难怪史弥远容不下他。不过,他记得张亭轩不过是个穷书生,没什么背景的人,是不可能在初进官场的时候,就得到这个官职,他记得张亭轩的起蒙恩师有个女儿名叫程素素,在宫中做秀女,这么看来,这个官职一定和这个恩师有关。哼哼!如此看来,张亭轩的恩师多半是个主战派。
“恐防在有追兵,这里不便久留,先离开这里在说。”黄裳看了看四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