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如救火,陆展元感觉李莫愁气息微弱,非常担心,当即与苏文谦商量了,二人立刻吩咐下人备车,小心翼翼的将莫愁放进车内,着小红随身侍候,苏文谦还要与人谈生意,陆展元就一人陪着莫愁去了公孙输的医庐。
与此同时,黄裳一行四人正好进了临安城,曲英不解的问:“师叔,我们不是要去寻李姑娘么?到临安城来做什么?”
黄裳按捺下心里的焦急之情,细细回想当日情景,他一路寻来,都说二人向北去了,是以他跟在后面,出了城,却失了二人的方向,不得以,只好去了牛家村。可现在他回头在想,却觉着不对,莫愁要避开裘千仞,都不可能向北走。要不是那些人指的不是莫愁,要不就是他们出了城又折返了回来,想了想,还是得在来临安一趟,毕竟事情是在这里发生的。缓缓的回答道:“不晓得裘千仞会对她如何?他既然在闹市追她,自然会有人看见,我们先去翠微亭打探一下。”
欧阳克若有所思的说:“我叔叔在北,料想那裘千仞拿着真经也不敢向北,依我猜测,那日给你指方向的人,要么是裘千仞派出来,故意误导我们寻人的;要么就是正好有个姑娘被人追杀,向北去了。这临安城的确是有必要在查一次。”
“我也是这么想。”黄裳点点头。
几人边说边向着翠微亭的方向走去,此时一辆颇为华丽的马车快速的从黄裳身边走过,坐在车夫身边的是一名长相俊俏的青年男子,赫然是陆展元。昏迷中的莫愁和快步行进中的黄裳都不知道,两人在不经意间错身而过,失之交臂。
公孙输住在城北银杏巷,一座朴实、宽敞的小院内,他性情古怪,平日里深居简出。车子刚刚停稳,陆展元就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来到大门前,用力敲门。不多时,门开了,一个僮儿从里面探出头来,有些不耐烦的说:“敲什么敲?先生正在午休,不知道小点声吗?”
陆展元上门来是有求于人,虽见僮子态度不好,却也不敢发火,反而陪着小心,往僮子手里塞了几两碎银,陪着笑:“先生什么时候起来?在下很着急。”
那僮子听得‘在下’二字,就知道此人是江湖人,在看那马车的华丽和此人的穿着气度,知道不是个可以忽悠的主,收了钱,当下改变了态度,道:“大侠客气了,大侠既然来了,可知道先生的规矩么?”
陆展元虽没与公孙输打过交道,江湖传言却对他知道一二,当即点头,道:“是,在下既然来了,自然会按先生的规矩办的。”
“如此,请进吧。”僮子将门完全拉开,恭敬的让开路,做了个‘请’的姿式。
陆展元吩咐车夫在外等着,撩开车帘,抱起昏迷中的莫愁大踏步向屋内走去,小红紧随其后。
在僮子的指引下,将莫愁放在一间小屋的榻上,僮子自去叫公孙输。他刚出去,另一名僮子走了进来,奉上了香茗后侍立一旁,陆展元啧啧称奇,没想到公孙输这样一个江湖郎中,手下的僮子竟然被调()教的进退有度,不晓得公孙输是个怎么样的人?
时间不长,门外走进来一个一身白色儒衫,宽袍大袖,身形削瘦的中年文士,他上下打量了陆展元一会儿,方才倨傲的说;“就是你来求医。”
“是,在下陆展元,嘉兴陆家庄人士,在下的朋友身受重伤,还请先生施展妙手,救她一救。”陆展元施了个礼,恭敬的说。
“嗯!”公孙输淡然的踱到莫愁榻前,伸手切脉,神色渐渐凝重起来,过了一会儿,他详细寻问道:“这位姑娘伤得不轻,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一直处于焦急状态的陆展元顿时松了口气,道:“那,她怎么会晕倒的?”
“一定是她急于疗伤,却适得其反,激发了伤势,一时气血乱窜,这才晕倒的。”公孙输老神在在的说。
陆展元这才释然的点点头,放下心来。
“老夫须要看看她伤的地方,你先出去。”
陆展元愕然,这是要脱衣服啊?心下有些不愿,可又怕惹恼了公孙输,他甩手不管,这可就不妙了,只得忍着气,应了声,视意小红在此照顾,退到了屋外,还顺便带上了门。
公孙输满意的点点头,吩咐小红帮忙把莫愁的衣裳解开。小红愕然的看了他一眼,寻思着这人不是有什么坏心眼吧?看陆公子都听话出去了,也不敢违逆,伸手将莫愁的外裳除掉,出于对公孙输的不信任,她没有脱掉莫愁的亵衣,只是将衣带解开,让莫愁靠在自己怀中,将她背上的衣服向下拉下来,露出半个背部,刚刚好将伤口露出来。
公孙输江湖阅历丰富,一个小丫头的小花样,他哪会不知。不过他本就没有别样心思,也就装作不知,没有拆穿。坐到榻上,将莫愁的头发拉开,看向伤口,脸色却在看到莫愁背部那个清晰的掌印时,变得惨白,骇得站了起来,猛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呼吸有些凌乱起来,猛然间嘶吼道:“走,走,给我滚。”
小红被他抖然间大吼吓了一跳,心里害怕起来,连忙麻利的给莫愁把衣服拉起来,这时,听到声音的陆展元推门走了进来,茫然的看了看屋里的情况,寻问道:“怎么了?”
小红不明所以,摇摇头,道:“刚才这位大夫看了李姑娘的伤,就忽然这样了,奴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陆展元奇怪的看向公孙输,问道:“先生,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