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见笑了,不是有空,我是经常会回到这里来的,算是南坑城的常客了,也算是这家酒楼的常客。”
见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小二也识相地默默退去。
王鹏于李长源对面的空位坐下,与李长源攀谈:
“有两年多未见,你长大了不少,一时间还有些认不出你来。”
“那你就怎么确认是我?”
“呵呵,你的模样可能会变,但你身后的那把剑,可不会大变样啊。”
哦,原来是认出了自己身后背上的这把剑啊,说起来,这把古剑,还是从王鹏手上得到的。聊到这里的时候李长源有些好奇,问道:
“哦对了,你具体是从哪个地方得到的这把剑?”
王鹏略有沉思之后,自己给自己斟了一碗酒,端起碗一饮而尽,痛快之后,王鹏畅快地呼口气,摘下自己头上的斗笠,目光落在桌上,低声细语:
“说来也算缘分吧,唉……,其实我也知道,像我这样的剑客,修行人生半载,也见不得半点长进,所以我就不信命,一有时间和精力,我就会外出探险,想着能遇到些机缘。
你那柄剑,说来你也不敢相信,其实是我独自一人走到了北上尽头,丘晋大陆的尽头,那里有一条黑色的河……”
“嗯,然后呢?”
李长源察觉到一丝秘密的气味,催促着王鹏继续说下去。
认真听着王鹏说道:
“那条河流两岸很宽,说是大江也不为过,我本想着探一探究竟,看看这河水为什么会是黑色的,用手捧起一把,却发现在手中的河水竟然清澈无比。
那时候我以为是河流地下有什么东西致使河水看起来是黑色的,我就朝河里面丢石块,连续几次之后,河水面上除了我丢石块溅起的水花,还是没有什么其他动静。却是在我游走于岸边找石块的时候,发现了一处地洞。”
“地洞?”
“嗯,地洞的入口不大,是斜着向下的,一眼望去黑黑一片,看不到底,还是向着黑河对岸的方向。我当时本着好奇心就下去看了看,没有下到多深的时候,里面就完全丢了光线,看不到一点儿视野。”
李长源好奇追问:
“那你是怎么发现这把剑的?”
王鹏再想,却回忆不起具体的细节,喃喃说着:
“时间有点儿久了,隐约记得我当时也是稀里糊涂的就进去了,在里面不知道下到多深,四周一片漆黑,手边摸到了什么能拿起的东西,好在里面没有岔路,我拿起手中的东西就转身回头,又爬了好久的路才从那地洞里出来。”
“唔……”
李长源听得不明不白,黑河周围的岸边有地洞?
而且地洞里面的倾斜方向是朝着黑河对岸去的?
李长源思细级恐,心中有种不太秒的感觉,但嘴上没有说出来。王鹏还是努力想着那些事情,李长源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王鹏再说出什么,所以李长源也主动转移了话题: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去追究了,说说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啊,我呀,还是和以前一样呗,南坑城的这家酒楼我常来住,这个小城里的人几乎都认得我。通常都是外出去找人切磋剑道,没有合适的人切磋,我就去附近的城池外,接一下朝廷或是宗门的悬赏,整点儿小钱以过日子。”
“喝酒!”
李长源和王鹏吨吨吨几碗下去,一坛子酒立马见底。
也许是因为自己修为高了,现在喝酒都没有那么容易醉,反倒是王鹏的脸颊有些微微泛红,看着像是有些醉意。
“小二,再来一坛!”
楼下传来回应:
“好咧!”
不久之后,又是一坛酒,王鹏有着不好意思,笑着说道:
“道友,过量饮酒会伤身的吧。”
“还记得上次喝酒的事情么?”
“上次……上次怎么了?”
李长源笑笑说道:
“怎么,装糊涂啊,上次你问都不问一声,就帮我把酒钱付了,这次算是我还你的,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尽管喝!”
王鹏打心底里还是有担忧李长源喝的太多,到时候自己付不起酒钱的事情,毕竟自己最近也没有外出接什么悬赏,那些高等一些的悬赏单子,自己揭了也完不成,难度低一点儿的单子又时常被抢光。
身上着实没什么钱,听李长源这么一说,王鹏脸上的表情顿时放松多了。
这也是李长源有注意到的,关于王鹏表情微妙的变化。
“道友……”
酒过半巡,一直从上午喝到下午,喝了足足两个时辰不止,从一楼上到二楼来的客人,有些都已经吃饱喝足了的,他们也都不走,好奇的在自己位置上看着这桌,就是想着看看这俩神仙能喝多久、喝到什么时候去。
真是俩神仙啊,说是喝酒,就真是光喝酒,桌子边下地板上,围着酒桌摆了十个空酒坛不止,桌面上还有两坛正在喝着的。
其实王鹏早已烂醉了,但没有直接醉晕过去。
李长源则是想看看,现在的自己到底要喝多少的量,才能让自己醉过去。这周边的酒坛子,十坛有九坛都是李长源喝光的,王鹏反倒没喝到多少。
“那位小兄弟真是海量,小二,那桌的酒钱我垫付了。”
二楼远处的一桌客人唤来小二,对其低声吩咐着。
这动静可被李长源听到,不免有些不乐意。
“小二!”
李长源忽然大喊了一声,小二下楼迈下台阶还没两步,吓得又立马转身跑上来:
“客官有什么需要?”
李长源下巴点向对位的王鹏,跟小二说道:
“扶他上去,开个房间让他休息。”
“好的好的。”
王鹏还真能硬撑,李长源能一眼看出,现在的王鹏顶多不超过玄境三周天的境界修为,能陪着自己喝酒喝这么长时间,也算是苦了他了。
隐隐听着王鹏嘴上支支吾吾着什么,被小二搀扶起来送去三楼客房,王鹏途中两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样子有些惹人生笑:
“呃……、嗯……”
人也送上去了,李长源该去处理一下‘江湖义气’的事情。
起身走上前去,三步并作两步去到了给李长源垫付酒钱的那桌‘贵客’面前。他这桌仅有一人,看外貌不知是谁家的公子哥,衣装华丽,白锦丝绸袖缎,青绿绣花点缀着身上长衣,翩翩轻柔,触风随动。
这公子哥的样貌更是有如画中仙,白面如玉、柳眉细眼薄唇,配着深邃眼窝勾勒下来的挺直鼻梁,宽额窄颚,飒气英然。
“这位少年英才,不知寻本公子何事?”
对方很有礼貌的先开口问候,李长源自然也是回敬于礼,说着自我介绍:
“本座陪故友喝酒,阁下一声不吭就将酒钱垫了,说想收几分薄面,还会另有企图?”
这话问的,真是好不客气。
“呵呵,见笑,不过是见兄台酒量惊人,严某敬佩,才有此一举,不知却因为这等小事,冒犯了兄台自尊,严某在这里给兄台赔个不是,还请入座一叙?”
这……
李长源一时间分不清这人是在抬举自己还是在贬低自己,说敬佩就敬佩,还提什么伤自尊的事?李长源才不是因为这点小事会伤自尊的人,只是觉得对方有些不怀好意,前来试探一下。
“善。”
而这个‘严某’也注意到了一些细节,刚才,李长源自称‘本座’……
若真不是装出来的大架子,这个少年英才,真是某个宗门的大腕?
“在下严松勇,在南坑城中经营一座钱庄,是个商人,还算得上自由。”
罗莎:
‘……’
李长源看着严松勇给自己斟茶,识海之中的罗莎有点儿反应,李长源也知道了这人说话有猫腻,八成,是假话吧?
罗莎:
‘话是不假,但没有说要点。’
李长源主动伸手把刚倒满的茶杯挪过来,面无表情的盯着严松勇,试问道:
“然后?还有呢?”
严松勇明显的愣了一下,怎么,这人知道自己的底细?
见对方等着自己继续表明介绍,严松勇却秉持着自己方才说出的身份:
“呵呵,也就一个行商的身份,哪有什么然后。”
罗莎:‘……’
李长源爽快的喝完一杯茶,欲要起身的样子:
“那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本座不喜与谈吐不快之人相处。”
才起身要走的样子让严松勇急了一下,立马就叫住李长源:
“诶、没说完,我说,我说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