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现在去那里头看看?’
这般想法在李长源的脑海里回荡,各种千奇百怪的猜测冒出来,不断催促着好奇心,让李长源下床收拾,去那边一道小巷里探个究竟。
‘消停消停!……该睡觉了,明天还要比武呢……’
‘……’
给自己下了个命令,李长源用双手使劲揉了揉脸,然后一把将头埋进被单里,闷头就睡。
半夜,还是没有忍住……
远处寻不见何来的虫鸣声,只有那打更人的铜锣觅得见方向。
锵!~
锵!~
锵!~
“风干物燥!——小心火烛!——”
三更了,这时候的寻常百姓家都熄灯入睡去,街上整条道都看不见一处明亮火光。只有路边木桩上挂着的煤油路灯,泛着少许微亮。
那几道小巷里头,确实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不是什么好事儿……
当晚,李长源快去快回,在天亮之间,假装香甜睡了一宿,张文亮前来敲门喊起床时,李长源睁眼从床上起身。
“哈——息,这么早啊。”
略显慵懒的表现,没让张文亮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李长源还有意不与张文亮对视,生怕对方看清自己眼中有些许没睡足显出来的血丝。
“五更过一头了,快点起床准备,去参赛啦。”
张文亮催促道。
今天怎么有些一反常态?
也对哦,过完今天,自己对于张文亮来说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李长源庆幸自己昨晚因为好奇心去那道小巷子里看了,看到一些东西,灰色的东西,提不起什么好感,也大概知道了张文亮的算盘。
没有人会莫名其妙对自己好,前些时候是养猪,现在正是宰猪的时候了,当然不会有好脸色。
出门之后,走过一段路,去到了会场。
这里是个露天广场,占地面积比铁牛宗还大,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光是会场中央这个石板擂台,就有半个铁牛宗的大小。周围加上一圈圈观众席的位置,足有个百平米吧。
早在李长源和张文亮来之前,这里就到了不少人,个头大小不一,也有不少文弱书生,贫如张公子这般的瘦骨架子,大概是来看戏的。
“加油,尽力就行。”
张文亮似笑非笑地拍了拍李长源的肩头,说完,便转身走开,去到身后的观众席位置,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
到场的不下五六百人,观众席最前的一圈座位,是给参赛者安排的,方便随时上台。对战采用轮番淘汰制,选手战胜一名对手之后,可以选择下场休息,或是继续应战。而自主选择下场休息的选手,会被动由裁判或场上选手指名挑战。
凡是有过一次武斗失败,就算被淘汰,淘汰之后的选手名字将从记名册中擦除,根据名次高低,奖励也会早做安排。不会有什么复活赛,也不会被后来者拉高名次,早定名次的选手,排名都不会很高。
这,就是这场武道会的规矩。
为了公平起见,裁判有两人,一个是县衙里的官员,另一个就是当初登记参赛人员的驼背老汉。话说……
“那个驼背的老大叔是谁?”
李长源在第一圈坐着的时候注意到,遂而很自然地小声冲邻座问起。坐旁边的精瘦小伙回应道:
“你新来的吧,他是谁都不知道,那个驼背老头是当地的一个地头蛇,马家大地主的头头儿,官衙都惹不起。”
“当官的……地头蛇?”
李长源似懂非懂。
第一场开始,被叫到名字的上擂台,开始一对一淘汰赛。
“第一场!邓荣、涂长喜,上台就位!——”
很快,上去了两人,俩体格差不多,都是偏瘦类型的选手,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架势就位之后,一个用单手剑,一个用长棍。
“开始!”
裁判一声令下,比武一触即发。
叮铃哐锵一阵响,场上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也只是看上去如此,外行人看热闹,在李长源眼里看到的,哪有什么门道,只不过是两个小鬼头拿着兵器在玩耍罢了。
以前在铁牛宗,藏书阁就是掌门的卧房,一般的弟子没有进掌门卧房的权力,所以就只能学习到由秃瓢长老亲传的铁牛拳。但李长源不一样,他是在精通铁牛拳之后,亲手把掌门打服了走去掌门卧房翻腾。
期间就看到了不少武学书籍,很可惜的是,那些都是残卷,一招半式的武学,学来了也不成气候。说着是这般,可关于武学中关联的那些武器、最基本的招式与手脚架势,万变不离其宗。
这么看来,这台上的花架子……李长源觉得甚是滑稽。
“第一场,涂长喜胜!——”
胜负很快分晓,台下众人拍手叫好。
“精彩!”
“打得好!”
“不错不错,涂长喜的棍法百里挑一啊。”
不一会儿之后,裁判抬手示意安静,下一句:
“第二场!李长源、王丰阳!——”
喝喊的裁判是那个县衙里来的小职官员,驼背老汉在后头的桌旁坐着,翘着个二郎腿,抖得跟患上癫痫一般,一声不吭的看着戏,嘴角边瓜子咔咔咔的嘣。
李长源眉头皱了一下。
‘……真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