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宏问及刘昊,太傅袁隗眸中越发冰冷。
太尉杨彪和卫尉张温也不由微微一怔,他们能感知到这是一个信号!
难道说,眼前这个如行尸走肉一般荒淫无度十余载的皇帝,在行将就木之时竟然站起来了?
目睹众人反应,张让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
旋即抢在曹操之前躬身谄笑道:“启禀陛下,刘子霄名叫刘昊,乃是原太常掾刘生独子。”
“按宗正族谱,刘生一脉的祖上是常山宪王刘舜,因此这刘昊也是地道的汉室宗亲。”
闻言刘宏不由大喜,问道:“阿父如何知晓?”
一句阿父,听的杨彪和张温又皆是不由摇头,眸中满是失望之色。
而袁隗则是始终面色阴骘的看着这一切。
在他看来,这就是一场戏!
一场天子与宦官联手演给百官看的戏!
其目的,就是为了将刘昊扶上高位,掌握兵权,在夺嫡之争时发挥作用!
袁绍心中也是如此揣测,他只恨自己轻信了曹操,没想到这小子心机如此之重,竟不知何时与张让等人站在了一边!
见张让如此积极,曹操倒也乐得听上一听。
因为在他看来,刘昊太过神秘,若能在张让口中发现些蛛丝马迹,对他而言也是好事。
“启禀陛下,刘生生前与老奴私交不错,这刘昊少时便孔武有力,寻常家兵三五十人都难靠近半分,老奴见其勇力绝伦,想着此子或许可为陛下分忧!”
“所以,老奴在几日前将刘昊安排到豫州赴任,不想此子竟与曹郡守相会,还大破蛾贼,如此看来,老奴的苦心也算没有白费。”
听着张让真假掺半的话,曹操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狐疑之色。
心道:子霄赴任豫州走他的门路或许是真的,但若说其与子霄父亲私交甚密,老贼决然是在乱放胡屁!
哈哈哈!
刘宏却是信了,大笑道:“阿父,果然还是你对朕知心贴肺,深心甚慰!”
张让赶忙跪地:“陛下幼时便是老奴常伴左右,见陛下日夜为国事操劳,老奴心中更是时长不忍!”
“只要能为陛下略尽忠心,老奴粉身碎骨亦无憾矣!”
见此刘宏心中百感交集,眸中竟闪现点点泪光。
一众大臣见此不由痛心疾首,暗骂刘宏昏庸至极,即便是杨彪张温都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偏头斜视。
他们哪里知道,刘宏并非为张让所言感动,而是为他自己的一生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