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容知道薛绍的意思,她道:“崔夫人如今有身子,自然是要好生仔细些,这样原也无可非议。说起来,我也去看过崔夫人一回,她如今倒是养的好。”清容那回去就听崔丽娘说起过,腹中胎儿是男是女,她倒是觉得男女都好,可清容观她是宜男之相,此胎多半是个男儿。不过见崔丽娘也不很十分在意,清容便也没提此事。
薛绍指着几样皮子,简单地介绍一番。清容瞧了几眼,笑道:“看来此行不虚,当真满载而归。”
“满载而归倒说不上,此行能有这些收获也算是不错。”
清容见他这般说,脑中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不由哑然一笑。她怎么忘了,鞠世子也去了。出门狩猎前,薛绍曾和她提起过,此次狩猎阿史那弥鲁也会来,此人曾为前西突厥可汗下的大将,可自上次的战事过后,因与阿史那贺支两人意见不合,而离开阿史那贺支的麾下,归附者不少。但如今他待大邺的态度却不是明晰…薛绍的意思是想说服阿史那弥鲁归邺。
阿史那贺支蠢蠢欲动,但性情暴虐,相反阿史那弥鲁性子豪迈直爽,在军中更得人心,若是能说服阿史那弥鲁,也能削减阿史那贺支的势力,稳定局势。这法子可行固然是可行,能不动兵戈化危机,自然最好,只是这等与人交际的事,清容还担心他做不来。
薛绍却道他早和卢开彦提过几句,卢开彦也正有此想法,此次说要好生招待阿史那将军,也是卢卡彦的主意。但这回鞠昀蔚也去,薛绍不知他的打算,很是防备,怕他搅局,便开始打算要不整日拉着鞠昀蔚喝酒算了,将人灌得醉醺醺的才好。
清容记得那日听完之后,她便忍不住笑了,“这主意使得!”
“你看看这几件皮子可要留着做些什么,一并告诉管家就是。”
清容点头应下,“等明日我让云娘清点库房看看缺什么再添就是了,这倒不着急。”
薛绍点头,牵起她的手道:“那咱们回房说话去。”
两人一道进了屋,薛绍拉着清容与他一并坐下,手却一直没有松开。
薛绍问道:“这些日子你在家中都了什么?”
“也没什么,不过都照旧,也就是这半个月都放晴了,我才出门,天气不好的时候都是在家中。”清容看了薛绍一眼,想起他出门之前,几次三番嘱咐自己要每日拉弓,不免笑了出来,“也有每日拉弓,你放心。”
薛绍故意道:“谁知真假,你要是故意瞒我,我怎知道?”
清容抽出手不满地在他手上打了一下,“你这话可是好没道理!我可是记着你的话,每日拉弓三十下,手疼臂酸不说,还被你这样说,你说说你可过分?”
薛绍立马改口道:“过分,我认错。”
清容看着他一如既往的深沉黑眸,和煞有其事的神色,心里蓦地一松,主动往他怀中靠了过去。
薛绍会意,伸手就揽住她的肩头,将她拥得更紧些,贴着她的额,有几分委屈道:“我还真怕你过得逍遥,将我抛在脑后不记得了。”
清容忍不住笑了,“这话难道不是我说才对。”到底是谁逍遥快活?怎么如今他倒先委屈抱怨起来了?
“噢?你也受这相思苦不成?”
清容顺着他的话,笑道:“那你且说说,这相思苦又何病症?也让我来断断。”
薛绍正色道:“便是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
清容笑得眉眼弯弯,半晌后也柔声道:“是啊,我也这般想你呢。”
薛绍闻言心中涌起一股热流,摸着清容的手逐渐不老实起来,他低头吻住她,低声唤道:“三娘…”
清容被动承受着他这个热情缠绵的吻,见他伸手摸到了那处,她伸手推开他,气息不稳:“这还是白天呢!”
薛绍不管,用唇吻住清容,“又不是没试过。别怕。”
清容闻言一时涨红了脸,忍不住咬了薛绍一下,这个下流得!这说的什么话?可在薛绍猛烈的攻势之下,清容也渐渐迷足深陷,沉醉其中…渐渐将这点微末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